他不由擔心起來。

趙欣一點都不懷疑鄭州的儒道造詣。

能登上傳儒塔頂峰以足見不凡。

可是...

耶律怵機也不是泛泛之輩。

二者交鋒,鄭州所承受的壓力,幾乎是等於把一整個大宋都壓在他的身上。

趙欣怕鄭州無法扛住這麼龐大的壓力。

王文公倒是沒想這麼多,在國子監這麼長時間,他早已熟悉鄭州的能力。

他看似沒有學過儒道經典。

可心中有專屬於自己的一套東西,只要能夠穩定發揮出來。

打敗耶律怵機,也不算是天方夜譚。

他現在更多的是好奇鄭臨沅當下的反應。

“鄭大人落敗以後,為何一點變化都沒有?”王文公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至今為止,被耶律怵機打敗的人一共有五個。

前三人已經因為承受不了信念崩塌而自殺。

王文公也是鬱結了整整一夜,今日才算稍微調整回來了些。

唯獨鄭臨沅例外。

他神情照舊悠然,好似剛才的論道並沒有發生過。

這根王文公想象中的反應截然不同。

在王文公看來,鄭臨沅這個身份的人,落敗以後,心中所思所想,一定是要比他們更加誇張的。

雖說不可能像前三人那樣直接自殺,但也不該如此淡然。

鄭臨沅道:“勝敗不過一念之間,我敗,則說明長久以來堅持的信念並沒有錯。”

“刻意營造的東西,才會天衣無縫,自作主張的信念,反而漏洞百出。”

“弱點也是優點,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煩悶?”

聽到鄭臨沅說的話,王文公若有所思,他敏銳地覺察出鄭臨沅所說對自己幫助很大。

但這種感覺,他卻是怎麼都抓不住。

他太在乎功利上的勝敗,自然很難像鄭臨沅這樣坦然。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將今日的事說給州兒。”鄭臨沅也不向王文公解釋,直接告退。

趙欣點頭,頗顯為難地說:“那就有勞鄭叔了。”

“此事事關重大,不論如何,都必須要讓鄭州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