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頃,整個花柳巷所有店面的所有賬簿;登客簿,都堆在趙橘兒面前。

大宋雖羸弱,可對賦稅看的很重,故,縱使是花柳之地的賬簿也極盡詳細。

客人什麼時候來,叫什麼名字,來自何處,入東京城原因,都詳細記錄。

這倒是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不多時,趙橘兒抬眼笑著說:“鄭公子,我找到他了。”

鄭州上前瞧了瞧賬簿。

入住人名為陸肆意,來自中廣域西北衍天郡,職業:商賈,入東京城原因:略。

西北衍天郡,其實就是衍天宗所在。

看來趙橘兒沒有找錯。

鄭州折住這張紙,尋了擁有這賬簿的店家,讓莫桀帶他們過去。

走進以後,鄭州便開始追問:“這人你還記得嗎?”

櫃檯裡的掌櫃忙說道:“記得記得,他每晚都換姑娘,在我們這兒住了半旬,還未離去。”

鄭州:“帶我去見他。”

今日的事發展的異常順利。

順利到鄭州都有點不能接受了。

沒有黎幽道宗露面,更無十二夜紅月的刺客,假若今日事便這般古井無波的過去,鄭州指定會暴走,實在不能接受。

好在,這所謂的花柳巷也是暗潮湧動,鄭州剛離開第一家店面沒多久,那風塵女子便對身邊的小二說:“立刻去稟告陳大人,就說我們等到了鄭州,需不需要立刻動手。”

“對了,他們調查的人名為陸肆意,將此人的來龍去脈,也一併轉告陳大人。”

她以無嬌媚氣,說話做事俱透著一股雷厲風行。

她所說的陳大人就是吏部尚書。

花柳巷諸多店面的幕後老闆。

更是黎幽道宗忠實走狗。

跟司馬翎無任何區別。

……

另一端,掌櫃已帶著鄭州和趙橘兒走上樓梯:“這人出手闊綽,就是短小無力,我家姑娘還沒感覺,他就已經結束了。”

鄭州不由會心一笑。

趙橘兒抿嘴晃晃小腦袋,就當是沒聽到。

陸肆意的房間在頂樓第一間。

掌櫃上前敲門,不久以後,裡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誰啊?膽子這麼大?敢攪擾老子的美夢。”

掌櫃:“例行檢查,請公子行個方便。”

窸窸窣窣地穿衣聲響了起來。

陸肆意罵罵咧咧地開啟緊扣的門。

鄭州眯眼瞧著他。

時間不多了。

要是黎幽道宗或者十二夜紅月再不出現。

被酒色掏空身體的陸肆意很可能不會是趙橘兒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