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鄭州何曾被別人如此稱讚過?

身為鄭州的父親,鄭臨沅也感覺與有榮焉。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州兒如何待你,你便如何待他,就算是必死局面,你也必須死在他前面!”鄭臨沅重重說道。

莫桀抱拳:“屬下一定照做。”

他沒怎麼看過書,只知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鄭州護他一時周全,那他就要回報回去!

“請老爺放心,只要屬下不死,少爺就絕不可能死。”莫桀很認真。

此話要是被鄭州聽到,八成是要直接砍死他的。

狗賊,何苦害我?

莫桀告退,鄭臨沅從密道來到地下洞天。

晝夜顛倒的一眾大儒,只有鄭臨沅來時,才會稍提起些精神。

周興邦笑著走出:“今日的事,你可欠我們每人一杯酒。”

鄭臨沅抱拳認真說道:“若是沒有各位,州兒今日必遭不測,假以時日,各位重見天日,晚輩必定一醉方休。”

周興邦點頭,由衷說道:“有一說一,你這兒子,著實不錯,適逢生死抉擇,卻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縱有機會活著,卻也絕不苟且。”

“只是實力差些,他只得儒韻,卻未落於實處,假若行走中廣域,肯定危機四伏,連自保都無法做到。”

一旁聞訊趕來的諸大儒紛紛點頭。

“我看詩道就很適合他,憑詩入道,可揣測天機,洞察古今,我平生從未收徒,為鄭州,我倒是願意破戒。”周興邦輕撫長髯說。

“得了吧,誰不知道你的小心思,還願意破戒?你看臨沅搭理你嗎?詩道畢竟是小道,我看文墨一途才更加適合他!”

“放屁!以他的天賦,在棋盤上縱橫睥睨,橫斷天機,才是歸宿!”

“爬!”

“我覺得鄭州更適合禮樂……”

“娘們才每日圍著琴絃轉!”

鄭臨沅無奈看著諸大儒為搶奪鄭州急紅了眼。

啊!

選擇太多,原來也是幸福的煩惱。

“諸位前輩,無需爭搶,我以命人將儒經和四相奪天決給州兒研習,等到他將儒經融會貫通,再做選擇也不遲。”鄭臨沅道。

“放屁,研習儒經絕非一日之計,你是想急死我們嗎?”

“你當初研習儒經都用了整整六旬時間,鄭州身涉險境,那有六旬可以浪費?你這父親還真是不負責任!”

“本大儒看不起你!”

“的確,臨沅所以之事,不當人子!”

鄭臨沅:“???”

至於嗎?

不就是沒讓鄭州立刻拜師嗎?這些號稱溫良恭儉讓仁義禮智信的大儒至於如此氣急敗壞嗎?

正當群情激奮時,地下洞天忽然震顫起來,穹頂搖晃,粉塵颯颯落下,眾人皆是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