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天牢獄卒,鄭州如此想著,刻意扭過頭不去看他。

根據前世積攢不多的影像資料可以得知,囚犯表現的越強硬,死的就越早。

鄭州看似面露悲憤,實際上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

“鄭公子稍安勿躁,鄭大人已在朝堂之上據理力爭,您再忍耐一會,就能離開這藏汙納垢之地。”那中年獄卒的態度出人意料的好。

“壞了!”鄭州低喃一聲,陡然想起自己的身份。

他在這東京城裡聲名狼藉,人人恨不能得而誅之。

可同時,他又是整個東京城裡最安全的人。

只因為,他父親是當朝右相,權傾朝野不說更是當今大宋朝皇帝最信任的人。

毫不誇張地說,鄭州就算把整個東京城翻個底朝天,他那便宜老爹,也會保他萬事無虞。

而這次,他深陷囹圄,則是因為闖的禍實在太大......

“朝堂之上怎麼說了?”鄭州收攏心神問道。

獄卒答:“鄭公子放心,鄭大人已說服聖上親自出面,有聖上在,您絕對不會有一點意外。”

“靠!”鄭州怒斥一聲。

好端端的機會就要這麼溜走了?

鄭州很不爽。

如果可以,他希望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

“那昏君竟然願意親自出面?”鄭州反問,效果不錯,獄卒噗通一聲便跪在地上。

“鄭公子切莫胡說,天牢裡到處都是聖上的眼線,您這麼說,要是被聖上知道,就連鄭大人都保不住您。”獄卒湊近過來,小聲說道。

還有這種好事?

鄭州差點笑出聲。

“為何不能說?”

“他輕信黎幽道宗,致大宋皇朝千年基業蕩然無存,如今更是執迷長生,數年不曾上朝,若他都不算昏君,那你倒是跟我說說,誰才是真的昏君?”

鄭州面色潮紅,慷慨激昂。

說完以後,他無視呆滯到沒有任何表情的獄卒,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氣。

這下自己是非死不可了。

記憶中,當今聖上常以雄主自居,最不願聽到昏君之名。

敢說他是昏君的人,最好的結果都是凌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