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里志》曾言:“平康里, 入北門東回三曲,即諸妓所居之聚也。妓中有錚錚者,多在南曲、中曲。其循牆一曲,卑屑妓所居,頗為二曲輕視之。其南曲中者,門前通十字街,初登館閣者多於此竊遊焉。二曲中居者,皆堂宇寬靜,各有三數廳事,前後植花卉,或有怪石盆池左右對設。小堂垂簾,茵褥帷幌之類稱是。諸妓皆私有所指佔。”

平康坊坐落於相對於曲江在城的北邊,長安百姓都把平康坊稱為“北里”。

平康坊分為三曲,北曲為較為低下的妓-女所居,中曲和南曲居住的都是極為高雅的青樓女子;

她們詩琴書畫無一不精,而且有單獨的閣樓居住,她們這樣格調的女子可不是有錢就能夠見到的,她們更多的是憑藉技藝生存,她們是平康坊的坊中難得一見的風景。

平康坊的女子會根據評判標準有優劣之分,最注重青樓女子的技藝,能歌善舞者居首,詼諧言談居次,音律再次,居住及飲食最末。

除了這種標準,另一種是以技藝為主,色居次位,身份再次。

確實可以理解平康坊之中並不是簡單的青樓,這裡的女子都是琴棋書畫每樣都精通的女子。

“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所以當時的青樓中花魁並不是非常美麗的女子,反而是文學修養極高的女子。

許多剛到京城應試的考生都會住在平康坊,一些青樓女子甚至可以作為他們開蒙先生。

黃巢那可是老客戶了,畢竟數次進士科屢試不第,卻又屢敗屢戰,對這平康坊那叫一個熟悉,宛如第二故鄉一樣。

當然,一直住下去,也是不行的,美色迷人也會誤人;畢竟是要考進士、有雄心抱負之人,放鬆放鬆卻是可以的。

“丁兄,你可知平康坊女子的服務方式有幾種?”

“還請黃兄講解。”

丁廷嶽虛心求教道,他第一次來長安,對平康坊也只是知道名字,他知道個毛線。

黃巢也不賣關子,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邊走邊說道

“第一種是居館迎客,就是她們等著客人上門就可以了;而第二種,應召出局,這種方式可是非常流行,青年才俊、達官貴人出遊踏春或是上元佳節賞燈都會早早到平康坊邀約女子;如果出門遊玩沒有女伴相陪會是一件非常失禮和丟面子的事情。

孟郊在金榜題名之後,的“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此花非彼花,正是平康坊的美麗花容。”

丁二少看著那滿滿的羨慕之情,可見黃巢對於進士科有多麼熱衷,可惜啊,可惜,就像是曾經有多愛,以後有多恨一樣。

文風開化,尚文狎妓,人們以逛青樓為風流韻事,因此平康坊聲名遠揚,想要進入平康坊中曲和南曲還是要破費一番功夫的。

一、二等妓-院的名字以“院”、“館”、 “閣”為主,三、四等妓院多以“室”、“班”、“樓”、 “店”、 “下處”命名。

北曲大多數是香茶室、桂音班、金鳳樓、金美客棧(店)、全樂下處…………

合著,丁二少在永州逛得花月樓,還是三等的,當然嫵花媚月兩姐妹,卻是一等的小妖精,不知道這兩姐妹在幹嘛!

也幸虧小狐狸風盈兒回靈狐山突破去了,不然的話,自己要去這平康坊,那畫面太美,簡直不敢看。

十八個大姨子,估計都能生吞活剝了他!

走時帶了一條狐,到時變成一頭虎。

完達山一號呆在租住的房中,對那借風術和御風術,可是如痴如醉,連身上的傷勢都不管不問了,那自愈力簡直離譜。

而中曲的自然是二等的,什麼環採閣、鑫雅閣、尋芳閣、藏香閣、瀟湘館、蒔花館…………

最高階的自然是南曲,可是一等的,大部分都是以院命名,滿春院、美錦院、新鳳院、鳳鳴院…………

黃巢接著“科普”進入平康坊的規矩,繼續說道:“平素裡,即便不是頭牌,就算是稍有名頭的姑娘,也都有各自的規矩,並非有錢有權就能隨便見。

最重要的是,文風極盛,許多名貫長安的歌姬,都有以詩探花的雅事,若無拿的出手,或者讓姑娘看對眼的詩詞,根本進不得門,更遑論一親芳澤了!”

“當然,這一點,對於丁兄來說,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你在長安城門之前,連作一詞三詩之佳作的名聲,已經傳了起來。”

黃巢性格豪邁爽朗,沒有什麼嫉妒之心,更何況他的文采也不錯,只是不知道為何,一直屢試不第。

丁廷嶽感覺真的是活到老、學到老,大致總結了平康坊的數個規矩:

平康坊的規矩是“新郎君嫖-資加倍”。

入門先喝酒,開宴要付三百錢,入席樂隊奏樂和酒菜,上席才可請名妓娘子出來。

平康坊的妓-女在每月逢八日可以到坊內的保唐寺聽尼姑講經說書,這也是文人們免費賞春的機會。

平康坊以漢族妓-女為主。胡姬大多集中在西市、義寧坊、居德坊等西部裡坊內。

平康坊最頂尖的名妓叫做“都知”,依據她們做“席糾”與作詩的能力來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