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看到新來之人,是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人,顯得很神秘的的樣子。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凝固起來,誰又能想到小小的一間破廟,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竟然聚集了這麼多人;

這種情況下,那他“丁二少”必須也要來湊湊熱鬧,幫幫場子。

“諸位,打擾了。”

眾人看到一襲略微寬鬆的水墨色衣物、身材看似瘦削、不過卻眉清目秀的書生,有些抱歉地走了進來。

“沒什麼。”

“大家都是來避雨的。”

“要不要來烤烤火、驅驅寒?”

還是那個採藥人非常熱情地說道。

“那就多謝了。”

說罷,踱步走向那燒得旺旺的火堆那裡,採藥人數個、爺孫女兩人,再外加一個書生,圍著篝火盤膝而坐。

採藥人嘛,一去深山老林子採藥短則數天,長則十天半個月,好不容易滿載而歸,當然是止不住話匣子。

那嘴就和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個不停,就像是一會兒開啟手機QQ群,直接特麼的九十九加;

而那爺孫女兩人,是走南闖北表演木偶戲的,自然也有很多的話題,那可真的是天雷勾地火一般。

至於,非常善於傾聽的丁二少,那是完美地與眾人“打成一片”,那是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直接從那揹負的書箱子裡拿出酒肉,一邊擺著龍門陣,一邊大吃大喝著。

無論是採藥人,還是木偶戲爺孫女,都覺得眼前的這個讀書人是真不一樣,不自做清高,也不惺惺作態,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

先不說修煉之人的世界,在平民百姓的世界之中,讀書人那可是地位高的一批,“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不是說說而已。

別說金舉人、銀進士了,就說一個窮酸秀才,哪怕是一個童生,在平民百姓眼中,都是了不得的存在。

於是,就養成了那種目空一切的習慣,出門那是拿著鼻孔看人。

三波人圍著火堆、說說笑笑、喝酒吃肉,這倒顯得張一青和那個黑袍人有些格格不入了!

“怎麼有妖氣?”

“此人好濃郁的血氣。”

周澤和張一青互相打量了起來,不過都沒有輕舉妄動。

現在的情況是——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

五波人馬,除了那個應該是第一次出門,進長安趕考,傻乎乎的讀書人,其它人好像都有問題,都不簡單。

忍住,

必須忍住。

張一青不想多生事段,等到雨過天晴之後,找一個安靜安全的地方,吞下煉化那顆血參,突破晉升到武修六品境界。

而周澤亦是如此,他抄這條近路回鷹爪鐵布衫門,就是為了讓師傅滅掉腦海之中的那蛇妖精魄。

自己以自殘碎顱的方式,用血氣阻礙住蛇妖精魄對自己的侵蝕,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而已,自己僵持得真的是好痛苦。

“小孩子不能喝酒。”

“來,哥哥給你糖吃。”

丁廷嶽從衣袖之中取出數顆晶瑩剔透的冰糖,像是怪蜀黍一般引誘著那扎著沖天辮、粉嫩嫩臉蛋上塗抹著腮紅的小女孩。

“老朽謝過公子了。”

那小女孩目光有些呆滯、一直不聲不語的,那酒肉更是一點沒動,真的就像是那木偶一般,某人自然是忍耐不住好奇心。

想要以糖誘之,果然有問題,莫非和現在的“自己”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雨怎麼越下越大?”

“合著沒完了是吧?”

兩個採藥人聽著廟外嘩啦啦的大雨,有些抱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