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之一 驚變(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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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看的書內容十分繁雜,不管史記,地理,天文,,她都一一瀏覽過,畢竟作為這個時代的閨中女子不可以參加宴會以外,其餘的時間一般都是在屋子裡打發的,而云卿選擇的便是閱讀的方式。
“你平日裡看的這些書,今日倒是說對了一兩分。”御鳳檀牽著她的手向前走,“這裡,陛下給我的密令中說有探子發現,在這山下的溪水下,有白銀含在沙中。”
“白銀含在沙中?”雲卿眸子突然睜大,驚訝的望著御鳳檀。
聽過浪淘金,卻沒有聽說過溪水中有白銀的,難道是說這附近發現了銀礦嗎?
如果說是發現了銀礦,也不需要御鳳檀接到密令來調查了,大雍完全可以將銀礦收入國家的編制中。
御鳳檀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帶著她往山中走去,只見原本山中沒人的地方突然開闊了起來,裡面的人穿著普通的布衣,訓練有素,在看到御鳳檀之後,過來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參見世子。”
雖然衣著簡樸,但是從他們的動作可以看到他們是朝廷的人,御鳳檀已經接到密令多日,想必已經有所動作了。
御鳳檀頷首後,帶著雲卿往裡面走去,裡面的人也不多,分別都在處理著手頭的事情,見到兩人紛紛起來行禮。待走到一間屋子中,御鳳檀拿出了一塊金錠,拿在手中墊了墊,“你瞧瞧,這就是從河中淘出來的東西。”
雲卿不解了,若是從河中淘出銀沙還好說,可是淘出這一錠銀子,這就太奇怪了。
雲卿猶疑的接過那金錠,反過來,看到底下有四個鐫刻的小字。她眼眸微微一凝,拿著金錠再看了一眼那小字,“這是官銀。”
“沒錯,這就是官銀,你可知道這官銀是什麼時候嗎?”
雲卿看著這一塊官銀,望著御鳳檀透著眸光的狹長眼眸,那眸子中透出來的絲絲笑意,意味深長。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微微驚訝:“這難道就是被秦傢俬吞的那一批鉅款嗎?”
御鳳檀點了點頭,“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可知道這處是什麼地方?這裡原本是一處普通的小山,大約二十年前突然傳出了一個傳聞,說這裡有鬼,到處都陰森森的,一到晚上就有人看到白色的女鬼在山下徘徊不定,飄蕩來去。
本來到此處砍柴的樵夫不相信,有膽子大的人去了之後,再也沒有回來,如此去了七八個人後,都是一樣的結果,從此以後,也沒有人再敢進去了,就這樣,這山上的樹也就漸漸的少了,不像別的山頭會開花,會生枝椏,晚上還有有古怪的聲音傳來,便成為了有名的鬼山。
若不是這一次地震發現這裡,落下了白銀的話,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裡。這銀子裡的批號,成色,重量,和二十三年前失蹤的那一批鉅款剛好相符,我們順著溪邊往上走,還發現了一小批這樣的白銀,據我估計,這是還來不及融化的那一批。”
“來不及融化?也就是說還有人在使用這批銀子?”
雲卿記得這個案子在當時的明家,也就是耿沉淵的母親,所出的本家秦府。
記得當時,秦家被指貪汙了這筆銀兩,一直都是大呼冤枉,秦老爺更是不管受了什麼樣的刑罰,在天牢裡始終咬緊牙關。
所以到他死的時候,也沒有招認出銀兩的下落,有人說他有合作者,也有人說這是個冤案。但是在當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因為實在是找不出下落,所以最後變成了無頭案。
而這筆銀兩數額之大,是大雍的半個國庫,實在是令人咋舌。有人將它奪了去,自然不敢拿了銀子就直接出去用,必定是要細細的融化,才能夠在外流通使用。
經過御鳳檀鬼山的說法,雲卿的腦子裡將這些事情連線在了一起,的確是說得通。
若是想要將這筆銀兩融化,必然是需要一個大的場地,然後融銀的時候自然是濃煙滾滾,也是需要柴火。
而這座山正是從個時候開始傳出了有鬼的傳言,這便是利用人們害怕鬼怪的心理,讓別人不能接近,來的人少了,便不會有人發現這裡的古怪,裡面的人就可以在此處融化銀兩。
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而趁著夜色中融化銀兩,濃煙便會融合在墨色的天幕裡面,自然也分不太清楚,所以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發現。
但畢竟是白日裡不能工作,音量巨大,以至於過了二十餘年,這筆銀兩還剩下了這麼多,真不知道,是天意難測,還是老天作弄人,到了這個時候,竟然被人發現。
她將那銀子放在桌上,“此處是一個煉銀的工坊,還有煉銀的爐子,到處都燻得黑黑的。旁邊的山壁給了他們絕佳的隱蔽,只要不是靠著山內走了進來,就發現不了裡面的情況,而這些地方必定似有高手駐守,阻止別人進來,若是有人進來,就一擊斃命。如此形成了傳說中人們看到的鬼怪。
可見血衣教的教主是一個心細的人,每一環每一扣,都設計得如此只好,也難怪說他在這裡藏了二十多年沒有人發現。”
雲卿一邊走,一邊說,御鳳檀站在四周檢視,不時和士兵說上一兩句話,突然他聽到雲卿此言之後,卻是側過頭來。眼中閃過一道極快的眸光,修竹般的長眉也皺了起來。
雲卿轉過頭來,正好看到了驚疑的眼色,她熟悉御鳳檀的臉上每一個表情,一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道有古怪,她走到他的身邊,輕聲的問道:“怎麼了?”
御鳳檀吩咐了身邊計程車兵繼續挖走證據,將銀兩全部尋找出來,然後與雲卿朝著一條更加偏僻的地方走去,他垂著頭,眸子透出幾分蕭索的冷意,“你說這筆銀兩如此巨大,有誰需要這麼大一批銀兩?並且在這麼多年一一消融,還不讓人發現呢?”
“是啊,這麼大一筆銀兩,即便是融化了之後要流通道市面上,也不可能像老百姓一般,一點一點像買自己日常用品一樣點點流出。若是大批次的使用,一定會引起銀號或者朝廷的注意。”她的腦中靈光一閃,眸中映出了一點點光華,像是明白了御鳳檀的意思,“你是說,血衣教!”
御鳳檀望著前方一顆巨大的石頭,那石頭兀立在平攤的山坡之上,將那天際劃成了兩塊,天際染上了灰濛濛的色彩,他幽然的嘆了一口氣道:
“當初你曾經說過,若是血衣教這樣龐大的組織,需要龐大的銀兩支撐,我讓人在全國各地都調查,但是都始終沒有發現,有哪裡的錢莊或者是有人提供大量銀票的錢莊或者商家,與血衣教有來往。
我一直都覺得奇怪,還曾想過是不是調查的方向是不是有所偏差。如今這銀兩都讓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釋,若是這批銀兩是血衣教的人在使用的話,那麼他們就不需要大批次的將銀兩換出去,而是隻要將銀子都分到各個支撐他們架構和組織的流通與成長,就足夠了。以他們人數之多,消化這樣的白銀的確不是難事。”
雲卿點了點頭,順手扯過一個小樹的樹葉,放在手指之間慢慢的磨著,“血衣教雖然說目前規模龐大,但在十八年前,他並沒有現在這麼龐大,但在如今的規模也是一步一步發展而來的。這一批銀兩隨著日後的發展會慢慢的消耗,看剛剛銀兩的數量,大概是已經只能支撐一到兩年的時間吧。所以血衣教才會頻頻動作。
但是這樣想的話,那血衣教的人,他只是一個江湖組織,他怎麼能夠將朝廷的稅銀截在手中呢,還是說血衣教的人,本來就是朝廷中人?”
雲卿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是她的猜測太大膽,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她轉過頭來,看到御鳳檀眼中的凌厲,顯然,御鳳檀和她一樣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拉著她到這無人煙的地方商討此事,實在是這件事涉及的太廣,若是血衣教一直是有人在蓄意謀反的話,那這個在背後策劃的人,究竟是誰呢?
站在山崖旁邊,高處的風吹到這些微的寒意,吹起了御鳳檀如絲的長髮,他單手負在背後,望著前方那些縮小的景物,慢慢的道:“若真的是朝廷中人造反的話,現在我們知道,可能晚了。”
雲卿被她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而吸引了心神,“什麼意思?為什麼會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