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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已經全部想明白了,一顆心如同被毒蛇啃咬,痛不可抑。原本他還以為沈雲卿讓李氏無緣無故失貞,導致被明帝責罰,以報在林中之仇!如今看來,一切根本就不是這麼簡單,從一開始所有的計謀都是朝著他來的。她先是讓李氏失貞,然後引陛下與她**之後,再將人熊傷人之事暴露出來,使得明帝暴怒之下,嚴懲李氏,並從李氏口中得出參與謀害的他,接著再讓明帝盛怒之下召他來審問,一旦審問,他便掉入了陷阱裡面,只有掙扎,絕無逃生的可能!當初他和玉嬪在圍場見面,那個在石頭後面的人,必然就是沈雲卿,她早就安排了人,若是自己否認,就立刻讓人指證,若是自己不得已之下承認,那就會變成為了隱瞞與玉嬪的私情,所以暴露出另外一件事情以轉移陛下的注意力!
這一切,就是為了讓父皇打心眼裡相信,相信他早就李氏私通,早就有了不軌之心,甚至連他的女人都已經染指!計謀翻來覆去,最後這一切都會直接指證於他!
剛才四皇子若是能沉得住氣,一語不發,讓那個證人上前來作證,反正玉嬪已經死了,他可以不予認賬,然而因為一時急迫,反而將**珍妃之事說出,反而顯得心虛!明帝素來多疑,此刻面色已經繃緊如一張薄到脆弱的紙,隨時有爆發的跡象。
只見他目光落到了四皇子的身上,不僅寒冷如冰,眼底還有著一絲溢位的厭惡。四皇子全身如被盯住的小獸一般,警戒之中又多了一重無奈,他開口,那冰冷的嗓音已有一絲暗啞,“父皇,兒臣所做的一切,已經向父皇說明。加害珍妃一事,兒臣有罪。”
雲卿心中暗笑,四皇子知道多說無益,只表明他參與了人熊襲擊之事,其他的他絕對沒有做過。可是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他做,還是沒做過。
他的舉止引起了明帝的懷疑,這一層懷疑在心中多逗留一會,就愈發會演變成**。往日裡李氏不時在明帝耳邊替四皇子進言,說他在中州時所做的一切,那時候明帝最多隻是認為李氏是四皇子獻上來的,自然幫著四皇子說好話,吹吹風也是正常的。
而到了今晚,這一切生生變了一種味道,李氏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單純的好話,而是為了給她的情郎鋪路!
明帝的胸口劇烈的起伏,鼻間傳來的呼吸聲在寧靜的營帳內比戰鼓還要擂懂人心,眸子裡有著一種劇烈的暴戾在迅速的膨脹,食指和拇指不斷在搓動。半晌之後,神色才略微一平,幾乎是控制著情緒的從唇齒之間迸出一句話,“四皇子謀害寵妃,無故使重臣之子受傷,朕必須要給百官一個交代!”
給百官一個交代!這絕對就不是罰俸幾個月,責罰幾句可以的的了!而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不能啟齒的原因,明帝已經認定了四皇子和玉嬪有染!
好好的慶祝晚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蒙受奇恥大辱,明帝如何能忍受!他沒有當場爆發出來,那已經是帝王多年的修養扼制了。
四皇子全身一顫,嚴酷的面容再也保持不住,露出了哀色,呼道:“父皇,兒臣已經知錯了,求父皇饒恕……”
知錯!非要做了才知錯嗎?若不是他這次還沒完全喝醉,看到了李氏想要爬起來割開手指放血的動作,日後他可不是一輩子都要被人戴綠帽子!還是被自己的親兒子啊!
明帝生生忍住這一番話,他實在是丟不起這個臉,只是雙眸發紅,猛地站了起來,那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怒意瞬間暴漲,氣血上湧,臉面漲紅到幾乎發青,“即日起,四皇子剝奪一切官職,沒有朕的旨意,一步都不能離開皇子府!朕累了,你們全部退下!”
走出營帳,雲卿還沒有發笑,便聽到魏貴妃掩著嘴,再也控制不出的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一直被皇后壓制住的她,終於在今天可以揚眉吐氣一番了,四皇子被禁足,從今日開始就不能上朝,不能出府,這和他那幽禁的母親又有什麼區別。不能接觸朝政,還想做什麼儲君,簡直就是笑話!
她的聲音在夜空裡格外的清晰,御鳳檀望了她一眼,看她一副落井下石的嘴臉,眼底帶著一抹鄙視,“魏貴妃,笑的聲音莫要太大了,若是讓陛下聽到了,還以為你在幸災樂禍呢。”
魏貴妃本身就是幸災樂禍,只是被御鳳檀這麼一說,立即回頭往營帳看了一眼,沒見到明帝出現,高懸的心才緩緩地落了下來。陛下雖然對四皇子很生氣,可是更加不喜歡兄弟間勾心鬥角,她狠狠的盯著御鳳檀,“世子可別亂說話,本宮是替世子妃高興,抓到了要謀害她的人啊!”
四皇子走出來,便聽到魏貴妃和御鳳檀的對話,然而他的視線卻落到了雲卿的臉上,但見她溫和柔順的走在御鳳檀的身邊,那番姿態讓他心中如同打翻了醬料一般,苦,辣,幹,澀,都交織到了一起,翻滾之後終究匯聚成一股難以掩飾的恨意,他怒恨交加的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沈雲卿,你心機真是深沉可怕!”
御鳳檀將雲卿大半個身子擋在身後,挑起眉頭,月光斜射在他的身上,攏的一身銀光似玉人般精緻,精緻的眼角帶著一絲邪佞之意,面上含笑道:“怎麼,四殿下被禁足之事,與我夫人又有什麼關係?”
四皇子冷冷的盯著御鳳檀的表情,那如墨似夜的眼神裡閃爍著無法抑制的恨意,說不清他究竟是恨沈雲卿,還是恨面前這個男人,那小麥色的肌膚浸在夜色裡,黯得陰森嗜人,“你們等著。”
御鳳檀垂眸一笑,長睫遮不住他眼底的嘲意,“等四殿下你能出皇子府,再說其他吧。眼下,太早了一些。”他輕輕勾唇,優雅的抬手拍了拍四皇子肩膀上的灰塵,像是體貼的動作,卻被兩人在空氣裡交接的目光破壞,詭譎的氣流令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阻滯了起來。
月色從沒有遮攔的天際撒下來,薄薄淡淡,蒙在營帳之上,如同撒了一層細沙。
雲卿看了一眼四皇子,眼神涼薄,拉住御鳳檀的袖子道:“我們走吧。”她與四皇子之間的矛盾早就存在了,不應該這一件事而增加,也不會因為示好而減少。她一直都在等著,不過不是等他來報復,而是等著有一天他再也沒有翻身之力!
不過,經歷了今日的事情,四皇子已經是敗了一大半了!
御鳳檀回過頭來,眼角的血意一霎那蒙上了月光般的柔和,咧嘴笑道:“我們走。”
四皇子眼看他們攜手而去,寒著一張本就嚴酷的面容,到了營帳之中,看著營帳內站著的宮女,滿心的怒火如同被星火點燃,再也不用剋制,“滾,都給我滾出去!”
宮女們嚇得連滾帶爬,急衝衝的全部衝出了帳門。
禁足啊,他竟然被禁足了!
這沒有期限的禁足,他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這不是讓他完全消失在朝臣的視野裡嗎?!沈雲卿,沈雲卿,你這個女人,難道生來就是要與我為敵的嗎?!
守在營帳外的侍衛們只聽裡面傳來的噼裡嘩啦砸東西的聲音,只當作沒聽見,筆直的守在門簾外。從現在起,四皇子可是禁足了,雖然還在東山圍場,可從此刻起,他就不能再外出一步。
而此處另外一邊的營帳裡,御鳳檀正拉著雲卿的手,拉起她的手,望著手背上的傷痕,捋上袖子一看,那皓月似的手腕上也還有長短不一的傷痕,正是那天被人熊抓出來的,還有些是樹枝刮下來的,他心疼的撫著已經結疤的傷痕,“還疼嗎?”
其實傷疤還是有些疼的,冬天裡破了肌膚,要痊癒也比春秋要難一些,不過倒不是不可以忍受的,她搖搖頭道:“比起安初陽,我這都是小傷了,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