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看她一臉敷衍的樣子,知道她雖然嘴上應著,其實什麼都沒聽進去,皺了皺眉,心道,加快開始的決定,要在這一兩個月裡,趕緊給秋水找一個合適的人家嫁出去,以免到時候秋水滿都沾染著不好的氣息。

……

韋夫人從撫安伯府出來後,想起她之前和韋凝紫問話,韋凝紫還是一句實話都沒說,甚至連韻寧郡君所說的事,她提都沒提過,臉色不由的沉了下來。

進了韋凝紫的房間,看到她正埋頭繡著枕帕,臉色稍緩,讓其他的丫鬟全部都出去,屋中只剩下她們兩人。

韋凝紫不知道韋夫人出府是去了哪裡,看到她過來,停下線來,含笑道:“義母,有什麼事嗎?”若是無事,是不會將她屋中的丫鬟都趕出去的。

韋夫人並沒有好臉色,直接坐到了另一邊,望著她的臉,聲音冷漠道:“你告訴我,當初你母親和你在揚州沈府的時候,究竟做了什麼事,讓人家再也不原諒你們了。”

韋凝紫眼眸微凝,思忖著韋夫人所說的話,‘讓人家再也不原諒你們了’,這個人家是指的沈雲卿一家嗎?那今韋夫人出門,是上沈府去道歉了?而且聽這語氣,沈家人並沒有接受韋夫人的求和。

她心中對韋夫人這種行為惱怒,去和沈雲卿求和做什麼,她才不要跟那種人低頭,她憑什麼需要跟沈雲卿低頭。

她這一次的緒積得太多,就算掩飾了,也散發一絲出來讓韋夫人察覺到了,便問:“你在想什麼?”

韋凝紫知道自己剛才肯定讓韋夫人察覺到什麼,韋夫人是個心直之人,既然已經對她起了疑,她倒不如將事說出來,反正在所有人眼裡,這一切也都是歸於謝素玲的上而已。

而對於這個母親,韋凝紫自從在沈府聽到謝氏和沈茂所說,關於當年求婚事真相之後,對她沒有一絲兒感,有的只是憎恨。

若是沒有謝素玲一時的貪心,她如今何苦做一個寄人籬下的人,她才應該是沈茂的女兒,是撫安伯府的女兒,是韻寧郡君才對,有著這樣的份,再憑藉她的外貌和智慧,嫁給皇子也不是難事,而不是如今委委屈屈做個五品小官的妻子。

而沈雲卿才是那個死了爹沒了孃的孤兒,才是需要處處時時都檢視著別人眼色活著的人!

韋凝紫放下手中的枕帕,下了塌上,直接對著韋夫人跪了下來,滿臉委屈,眼淚簌簌的往下掉,“義母,凝紫知道,你今天一定是去沈府為凝紫說好話了,但是,沈府是不可能會原諒凝紫的,她們已

重生之錦繡嫡女,089無盡痛苦(求票),第3頁

經恨死了母親,也連帶討厭凝紫。”

韋夫人看韋凝紫跪了下來,並沒有出手扶她站起來,仔細的檢視著她的臉色,“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人家說你們殺害沈家的祖母了?”她不奇怪這個義女可以猜到她去過沈府了,畢竟剛才說話的時候,她也沒有可以遮掩,但是她必須要知道,韻寧郡君口中所說的殺害祖母究竟是怎麼回事!

韋凝紫心裡早就有了準備,她們和沈家最大的衝突點也是這裡,沈茂和謝氏不可原諒她們母女也正是因為這件事。

當韋夫人問出這個問題之後,她便將當的事娓娓述來,當然她所說的都是有利於她自己的,從老太太被掐之後,到謝素玲的驚惶,然後再到她發現謝素玲畏罪自殺,整個事說下來,她都是一個受害者,有的只是對謝素玲做出此事的羞恥感和心裡的悲痛。

“義母,這樣的事,你讓凝紫怎麼和你說,又如何說的出口,如果你知道這件事,也許就不會要收留凝紫了,凝紫如今父親沒有,母親又躺在上,不知人事,若是沒有你們在邊,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啊!”

韋凝紫哭的幾乎是哽咽的接不上氣來,聲音從開始的聲並茂,漸漸有些失控,韋夫人見她這幅模樣,心底已經是信了開始她所說的話。

若是謝素玲真的做過這樣的事,沈府不接受求和,是理所應當的,可是她還是有疑問,“為什麼你娘要去殺沈家老夫人?”按理來說,沈家老夫人對她們應該不會差,否則也不會和她們同路到揚州去了。

韋凝紫心內厭煩韋夫人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為了一個沈家,韋夫人這已經是第二次來責問她了,暗暗咬緊牙,腦中則是飛快的想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一個謊話說出來,必然要有無數個謊話去圓。

說謊也的確是個累人的活。

韋凝紫不能說出當是她假裝打劫的事,但是想著後若要一直對付這種問題,反正謝素玲已經是個‘活死人’了,不如一干問題全部推到她上。

“聽說,是因為當初母親與山賊勾搭,假裝打劫老夫人,藉著救命恩才能順利住進沈府這件事被發現了。”

韋凝紫說著,抬頭望了一眼韋夫人,透過淚眼可以看到韋夫人面上仍然帶著疑慮,皺眉望著她的眼裡,明顯有了考量,於是她頓了一下,又道:“當初娘就是被族人得沒辦法,又不知道這個嫡姐究竟能不能接納她,一時急就用了這個方法,雖然這個方法是不好,但是,但是她的出發點,也是怕凝紫跟著她在外飄零……”

韋夫人聽著韋凝紫的話,處處都沒有破綻,可不知怎麼,經過這兩次,韋夫人對她總有些失望,若是真的如此對她和夫君相信,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她,就是這樣重要的事,也不曾和她說。

但是韋凝紫後面說的話,又讓她心裡微動,作為女人,她當然知道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妙齡的女兒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出於母親的心態,做出一個偏激的事來,也不是不可以的。

看著這個義女,韋夫人心裡很複雜,不過還是彎下腰去,拉著韋凝紫起來,“你這些事,早點告訴我就好了,今我本想著去幫你和韻寧郡君講和的,你外祖家姊妹不多,也就她一個表妹,你又沒有兄弟,以後也好幫襯著,誰知,竟還有這麼一樁事,真讓我汗顏,這是去誰家說和,也不可能的事了。”

“都是母親和凝紫犯的錯,讓義母你勞心了。”韋凝紫站起來,半坐在榻上,低下頭,掩飾著眸中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