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錦繡嫡女全文閱讀056懸樑自盡

翌日,沈茂正陪同耿佑臣在前遠離安坐,忽然從後院來了一個婆子,在門口張望幾次,惹得身邊的小廝都止不住的問起來,“在這看什麼,究有什麼事情嗎?”

那婆子望著沈茂,眼底都是期盼的光芒,只不過就是不說究竟發生了什麼,沈茂見耿佑臣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感覺不是好事情,剛要將婆子喊開,耿佑臣就開口道:“沈老爺,再過六日陛下的聖駕就到了,你這府中必需要保持安定平穩,切莫再像今日這莽莽撞撞的了。”

沈茂知道他這話是說婆子若避開不說,就是有隱瞞何事的行為,惱怒眼前這婆子出現的不是時候,壓著怒意,問道:“究竟出了何事?”

那婆子憋了好久,終於等沈茂問了出來,才慌慌張張的開口道:“老爺,是表小姐那出事了,你還是快點過去看看吧!”

“什麼事,夫人過去不就行了!”沈茂聽到是韋凝紫的事,神情就顯得更加的冷淡,只怪這婆子太不識眼色,看著又眼生的很,不曉得是哪個院子裡的!

“夫人已經趕過去了,是表小姐她……懸樑自盡了!”

聞言,耿佑臣第一個放下茶杯,眼底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云卿正坐在謝氏的院子裡,陪她聊天的時候,便聽到外面一陣喧鬧聲,緊接著一陣子,外頭就有個丫鬟過來報道:“夫人,大小姐,表小姐在菊客院自盡了!”

謝氏本來帶笑的臉一下就被訝異的神色取代,抬眉道:“什麼?”

“表小姐在菊客院裡懸樑自盡了,剛剛被人救了下來!”那丫鬟回道。

雲卿聽到之後,倒是覺得有些怪異,韋凝紫這種人竟然會懸樑自盡,她好好的會去求死,她才不相信,韋凝紫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目的存在的。

謝氏只覺得太陽**都發疼,最近家中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來的猛烈,每一件事情都是那樣的驚天動地,以至於她聽到韋凝紫要自盡的時候,倒沒了太多的驚異,更多的是覺得一種從心頭湧上來的煩躁。

“走吧。我們去菊客院看看,她怎麼了。”

謝氏語氣裡帶著一種煩意,這些時日,她和沈茂的關係也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隔閡,想到這一切的源頭就是謝素玲,她本是一百個不想去菊客院那地方的。

可是家中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有人自盡的事,她作為當家主母又不得不去。

當她和雲卿走到菊客院的時候,卻發現沈茂竟然比她們還先到菊客院,而與他一起到來的,還有南巡開路的耿佑臣。

本來耿佑臣是不好進內院來看這種事情的,可他如今有了個檢視沈府安全規制的頭銜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被吸引來,倒也說不得什麼。

到了屋子裡,韋凝紫已經被人救了下來,躺在了床上,如花一般柔弱的面容如雪一般的白,一雙杏眸大大的睜著,裡面有著各種複雜的神情在裡面交匯,呆呆的望著門口,最終這種模樣,配合著她無一絲裝飾的順滑青絲,有一種孱弱到極點的脆弱美。

她一望見沈茂和謝氏,便似受到什麼打擊,從床上撐起來,淚水嘩嘩的開始從雙眸中流出,她側趴著身子,露出面容的側面曲線完美,還有脖子纖弱的弧度也繃成了一條線,帶著哭聲喊道:“姨母,姨父,我真的沒有想到娘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昨日得知那樣的訊息後,我滿心的愧疚,後悔,只恨自己沒有早點發現這些事,想著老夫人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動,我就覺得娘犯的實在是大錯,可她如今也聽不到看不到了,這所有的過錯,就讓我承擔了吧,我給你們一個交待……”

她哭的好不悽慘,耿佑臣卻從她露出的一點脖子那看到了紅色的勒痕,只覺得床上的少女再多說兩句就要斷氣了一般,心中憐香惜玉之情油然升起,當初韋凝紫就對他秋波頻送,那時鮮研美麗的少女,如今哭的如此慘痛,他覺得有必要開口說上兩句,便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要逼她一個無辜女子自盡?”

雲卿心底冷笑,這韋凝紫真是會作態,她哪裡是上吊自盡,分明就是知道耿佑臣在沈府入住,故意演出這麼一齣戲來給人看的。

沈茂聽到“逼一個無辜女子自盡”時,眼底明顯帶著不悅了,這耿佑臣真是仗著身份,也太把自己當作一回事。

韋凝紫見此,轉過頭來對著耿佑臣,眼底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如同珍珠墜落,神態楚楚可憐的讓男子心疼,“耿大人別怪姨父,這事都是我的錯,只怪我娘走錯一步,之後步步都是錯的,那時爹喪,族中人對我們多有逼迫,她想來投靠姨母,又擔心這麼多年未和姨母聯絡,可能是因此而犯下錯誤,可是我娘她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老夫人是長輩,她怎麼能對老夫人下手呢,所以她驚嚇之後,又自己吞了毒,但是她壞事畢竟是做了,我們母女兩人來揚州後,就多靠姨父姨母的照拂,姨父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也讓凝紫借住在府內,可凝紫心裡幾乎要被愧疚淹沒,唯有一死,才能對得起姨父姨母的一片心意……”

雲卿聽著她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倒是爽快利索的很,一點兒也不怕在耿佑臣心中留下什麼可怕的印象,她看著耿佑臣,只見他眸中都是憐惜的神色,果然還是和上輩子一樣啊,耿佑臣就喜歡這種柔弱的女人,只要韋凝紫一露出這般楚楚可憐的姿態,他就心疼心軟。

雲卿突然有一種想法,既然這兩人,一個喜歡裝柔弱,一個喜歡柔弱的人倚靠他,要是這一世,還是將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她突然有些期待。

不過此時她只是緩緩的開口道:“表姐,你知道聖駕六天後便要到達沈府了,這個時候你若是真的一死,只怕是對不起沈府的心意,反而會連累沈府吧。////(”

在一片悽悽慘慘的氣氛中,雲卿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的話,就顯得格外的清晰,一直被韋凝紫梨花帶雨姿態的耿佑臣此時也轉身往後側看去,由於雲卿和謝氏來的比他們遲,所以一直是站在後方,並沒有開口說話。

此時的雲卿穿著藕荷色的雲錦褙子,下身是水藍色的八寶奔兔八輻湘裙,頭上戴著一隻白玉簪子,整個裝束素淨大方,臉上也未著脂粉,按理來說應該顯得素淡的人,卻偏偏濃得好似畫中最出色的一朵牡丹,那雲鬢下的一雙鳳眸,烏黑似潑墨,上挑的尾部將整張高貴端莊的面容,加上了精緻嫵媚,雪色肌膚凝結如玉,仿若一碰就會漾出水來,便是站在那不言不語,不笑不啼,就奪去了所有的風景。

比起去年看到時,又要美上兩分了。

便是偏愛柔弱美人的耿佑臣,也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幅美景,實在是太過賞心悅目,不需要任何陪襯和點綴,這張臉就當的上國色天香。

“沈小姐。”以前耿佑臣還覺得這樣的美人娶回家做正室是絕好,如今時隔一年再看,只覺得這種美帶著些驚心動魄,如此絕色,他娶回去倒是顯得可惜,若是介紹給四皇子殿下,倒是不錯的選擇,若是能在四皇子那受寵,他的官途必定會更上一層樓。

看他那不斷閃爍的眸光,雲卿就知道他內心所想,這個熱衷於權利的男人,只怕又在打著某種主意。

只是這輩子,耿佑臣再也別想將他的主意往她身上來打,上輩子的舊恨再加上這輩子的新仇,耿佑臣不一定有這個能力承受得住。

眼看眾人的注意力一下都集中到了雲卿身上,韋凝紫虛弱的咳了兩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又拉回來,然後唱作俱佳的望著雲卿,氣短道:“表妹,我未曾想那麼多,只是滿心的愧疚,又沒有辦法報答,如今我連唯一的母親都躺在床上不醒,不是孤兒,形同孤兒,等搬出了沈府後,以後的路也不知道該如何走,不如就這麼去了,一了百了吧。”

她傷痛欲絕的趴在床頭,青絲洩下來,如同瀑布一般,越發襯得身姿纖弱,耿佑臣往前走了一步,又覺得不妥的定住了腳步,轉頭望著沈茂道:“沈老爺,我不知曉你們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如今陛下就要入住荔園,沈府內的大小事務你一定要處理好,至於韋小姐,我看她心地純善,如今爹孃都不能再替她主事,怕也只有依賴你們沈府了。我先行之時,陛下曾問及沈府,我說過沈府是江南行善大家,陛下頗為滿意,你能得到這次的機會,以後沈家的生意必然能得到更多的恩寵。”

沈茂心底其實很不高興,耿佑臣這一番話是連威脅帶安撫,管到了沈府裡的事情了,今日他這樣開口,就代表了韋凝紫以後必然是要住在沈府,沈府必須要供養著韋凝紫了。否則耿佑臣在陛下面前所說的行善大家,就是虛言,欺君是何罪,動輒可以連累全家,沈茂擔不起這個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