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幾遍,看他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哼了聲,“去吧。”想要找女人,也得有銀子才成,薛家鋪子的掌櫃,可是一分銀錢都要經過薛夫人才會給薛有財的。

終於得了這放行令,薛有財擦了擦腦門的汗,暗罵死胖子,每次出門都要問三問四的,真煩死人了!他走出了薛家的大院,往著東邊走去,待行了一刻鐘的樣子,便讓車伕將馬車停了下來,到珠寶店溜達了一圈,從後門出去,拐進了一條窄巷衚衕裡。

在門上有節奏的敲了五下後,裡面便有人過來開門,只見一個穿著桂花花紋水紅抹胸的女子,露出大半個白膩的胸脯,外頭罩著一件鬆散的半透明紗衣,頭上梳著桃花髻,插著一直碧綠色松珠流蘇的釵子,長長的流蘇落在側邊,將她的顏色帶出一股妖媚來,只這股妖媚裡,卻帶著一股濃濃的風塵味。

她一瞧見薛有財,斜睨的眼便媚態橫生,一手執著扇子,拉著薛有財的腰帶就往裡拖,口中嗔道:“死鬼,你還捨得來了,這都快五天了,你沒死在那胖婆娘的身上嗎!”

“心肝啊,你這話可冤枉我了,在那個婆娘身上,我怎麼也不會死的啊!”薛有財十幾天月前在路上遇見這美貌的小婦人,一下就被迷得五六不分的,一把拖了那女子在懷中,淫邪的笑道,“要死,也得死在你這朵石榴花下,我才會甘心啊!”

“你真討厭……”女子在他胸口畫著圈圈,口中道:“你什麼時候才把我娶回家啊,你不是說,這次賴了沈家的銀子,夠你另外起家了嗎!”

薛有財一聽另外起家,暗道,這怎麼可能,他本是一個小農民,靠著娶了薛夫人這個財主的女兒,才有了今日的家底,若是自己另外再開店,先不說薛夫人會不會直接打死他,就是那種從頭開始的滋味,他也不想再來一次。

人,從窮變富適應的非常容易,可是要倒回去,那就難羅。

可是眼前這朵嬌嫩的花兒,他也捨不得放棄,在她身上,他才體會了做男人的滋味,享受到那種被人嬌嗔崇拜的感受,這是在他家那個胖婆娘身上絕對感受不到的東西,所以他才豁出來了,在薛夫人嚴密的監視下,也要和這朵新得手的花兒翻雲覆雨。

他哄道:“沈家那的銀子雖然我是弄了一部分,可是那胖婆娘心底還是有數的,如今就拿著這一兩千兩銀子,能做什麼,還不夠給你買兩套頭面呢,等弄多點再說吧。”他一面說著,一面從衣兜裡掏出一隻赤金的寶石簪子,“心肝,來,你看,我給你帶了支簪子,花了一百兩呢,掌櫃的說是如今京城最流行的款式,來,心肝,我給你戴上,看看美不美啊……”

見有了首飾,女子咯咯的笑了起來,嬌笑道:“你真是討厭……就取笑人家……”

“哪裡,在我心中你就是最美的……來給我親下……”

給了銀子就好辦事,**一點就燃,裡面傳出了木床嘎吱嘎吱的響聲。

只聽那女子大聲喊道:“哎喲,死鬼…輕點……要死……了……”

就在他們兩人酣戰最盛,投入的最忘情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撞開了,三個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望著床上的兩個連體人嘴角陰笑。

女子嚇得一把扯過被子蓋在胸上,薛有財也忙扯了一個角擋出自己的下半身,目光流連在三個進來的男人臉上,卻發現一個都不認識。

“你們……你們幹什麼?”薛有財這個時候還不忘把女人擋在自己的身後,雖然害怕,仍然壯著膽子問道。

“不幹什麼!剛才路過這裡,聽到院子裡有莫名歡快的聲音,我們兄弟就進來看看。”為首的一個男人邪邪的一笑,眼底滿是不懷好意的光芒。

“這青天白日的,你們擅闖民宅,算什麼!”聽到是不小心進來的,薛有財略鬆了口氣,只要不是那胖婆娘派來的人就好。

誰知那三個男子聽到這話,卻是哈哈大笑,道:“這裡好像不是你家吧,我記得原來住這裡的可是我兄弟啊,怎麼今兒個進來是你睡在床上啊,難道我兄弟變了樣子了?!嫂子,你說是不是啊?”

後一句話明顯是問那女人的。

薛有財轉頭往那女人看了一眼,眼底都是詫異。他倒是知道這女人是個婦人,可他被迷得顛三倒四的,又看這麼久屋中都沒男人,以為是個寡婦,看眼下這情形,這婦人還是有男人的。

女子扯著被子,滿臉通紅的解釋道:“我男人長期在外做生意,我……他們是他兄弟……”

薛有財聽了這麼一番話,本來剛才鬆了的一口氣,又全部吸了上來,這……寡婦和有夫之婦之間的區別太大了,若是給人看到了,那就是通姦啊。

他那善於做生意的口才,立即變得有些結巴,“那……那你們想怎樣?”

“嘿嘿,我認得你,你就是薛大戶吧,我可記得,你老婆是個母老虎的吧,若是今日這事給她知道了,你說會怎樣?”一個人笑得十分奸詐的問道。

會怎樣?會被打死的!

薛有財想到薛夫人手持菜刀,追到他面前,將他剁成十塊八塊的模樣,就渾身發顫,他平日裡在府中多看美貌丫鬟兩眼,就會被擀麵杖伺候,如今都養成了目不斜視的習慣了,不管是美人,醜人,在薛夫人面前,他是絕對不會看的。若不是一直荒了這麼久,他也不會一下被後面裹著被子的女人迷住。

能將生意做大的人,都不是蠢人,薛有財明白這三人今日肯定不會是要來觀摩實戰的,便忍著肉痛道:“你們要多少銀子?”

“喲,不愧是薛大戶,生意大口氣就是大,你給的了多少啊?”為首的男人笑著問道。

“一百兩!怎樣,夠了吧,可以夠你們花天酒地一個月了!”薛大戶其實還是很肉痛,他好不容易在沈家的賬目上摳出了一千多兩私房錢,今日給這女人買個釵子就花了一百兩,再這麼下去,他哪裡還有私房錢啊。

“一百兩?你當打發我們嗎?哼!”男人狠狠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擺在薛大戶的面前,薛大戶伸長了脖子一看,汗水嘩啦啦的往下掉,忍不住用手抹了下額頭,七月的天氣實在是太熱了,這薄薄的被子簡直要捂出他一身痱子來,“這,這個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