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金面魔將(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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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侯府門前,採青好奇的往外頭看去,門前已經停了一大串的馬車了,浩浩蕩蕩的好似一條華麗的長龍。1^^^5^^^1^^^看***書***網
而他們的馬車一停,負責接待招呼的管事媽媽就上前問道:“來的可是沈府小姐?”
雲卿扶著採青的手下了馬車,點頭道:“正是,勞煩媽媽了。”
“哪裡,今兒個一早小姐就吩咐奴婢在門前守著,若是看到沈小姐來,先迎了進去。”這個管事媽媽口中的小姐就是章瀅了,也難為她還想得到讓人在門口等著,前世今生,雲卿都是第一次來潁川侯府,這個地方對於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不過越是如此,雲卿心中就越是不太放心,雖說和章瀅的關係不至於像以前那樣緊張,也不至於到了讓她特意關照的地步。
一路走過,侯府門前立著兩隻張牙舞爪的大獅子,沉沉的色澤和威嚴的形象,都是顯示著這裡與沈府不一樣的氣韻,到底是名門貴族,雖然沈府富貴不缺,可有些東西的規制商戶人家是不能用的,再者沈府以華麗精美為主,而侯爵府還要突出貴氣肅穆,更為沉重一點。
一路走過去,花園園中奇石羅布,佳木蔥蘢,怪石林立,或如鬼怪,或如猛獸,縱橫拱立,上面苔蘚成斑,藤蘿掩映,其中微露羊腸小徑,亭臺樓榭,古柏藤蘿,將花園點綴得情趣盎然。其間夾雜著各色盛放花兒,在枝頭隨著風頭招搖,隨著清晨的陽光照在了花瓣上的水滴裡,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隨著管事媽媽在前頭引路,雲卿帶著流翠和採青到了花廳,大廳裡早就坐了其他的客人,一個個打扮得光鮮明亮,花團錦簇的,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看到進來的雲卿,都怔了一怔。
有幾位夫人見到雲卿,便覺得有些面生,卻私下讚歎,“這是哪家來的小姐,生的好標緻!”旁邊有其他認識的,便與那幾位夫人,“這是沈家的大小姐。”
於是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其中夾雜著各種對雲卿身份的鄙視或者感嘆,雲卿恍若未聞,抬頭在人群中尋找相識的身影,見韋凝紫和謝姨媽坐在一起,正和幾個小姐在一起說話,似乎沒有看到她的樣子,她微微一笑,轉開目光,正巧看到安雪瑩和知府夫人坐在左手邊的一個席位上,安雪瑩正朝著自己點頭招手。
雲卿先過去給知府夫人行禮,知府夫人本來對雲卿的身份還是有所不滿的,畢竟是個商戶女,雪瑩跟著雲卿在一起,沾染上低俗的商賈氣息,後來發現,雲卿一舉一動皆有大家氣質,處事為人都恰到好處,再想起謝氏的出身,知府夫人殷氏也就釋然了,看雲卿的舉止,再看外貌,憑著沈家的財勢,說不定以後也是有福氣的,嫁個有爵位家族的次嫡子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此一來,到時候也可以和雪瑩相互幫襯著。
“我知道你今兒個回來,才跟著母親來的,不然還真不想來呢。”安雪瑩拉著雲卿坐下來。她今兒個穿著一件松花色的長裙,梳著一個墮馬髻,插了三隻梅花頭黃玉長簪子,耳朵上是黃玉珠子的流水形耳墜,氣質十分柔和婉約。
殷氏一聽安雪瑩的話,接著道:“她身子不大好,春寒料峭,本是不能出門的,只聽到你回來,就眼巴巴的要趕來了,真是小孩子心性。”
雲卿知道這是殷氏幫著安雪瑩說話,左右都坐了人,雖說位置隔了一定距離,難免聽了還以為是安雪瑩不願意來參加侯府的花宴,也附和道:“我是第一次來侯府,雪瑩是害怕我落單了吧。”
這話說出來本來是簡單,可是殷氏有意無意的就看了坐在對面的謝姨媽和韋凝紫一眼,這兩人當初來時投靠的沈府,如今另外買了宅院,在宴會上看到自家侄女就當作沒看到,此等作為實在是令人有些微微的寒心。
許是感覺到了知府夫人的目光,韋凝紫抬頭望了過來,她今日穿著一襲碧藍色刻絲暗紋雲鍛褙子,下身著了水藍色波紋裙,頭上帶著翠玉箍金滴琉璃水珠的步搖,將自身的溫柔嬌美襯托了出來,一進來便得了不少夫人的青眼,私下問了她的名字年歲家世。
可是雲卿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旁邊人的話題一致換成了這位新進來的小姐是誰家的,即便是聽到沈家是商賈,也嘖嘖嘆息,說是好標誌的女兒家,可惜出生低了些。
這話在韋凝紫理解就是沈雲卿若不是出生低了一點,今兒個肯定就是眾多太太考察未來媳婦的物件了,她不由的心裡如同貓抓一樣,嫉妒和恨兩種情緒在交替融合,變得非常難受。
但是她比謝姨媽靈敏,懂得一些打量的目光內裡的含義,便是不喜,也要裝作喜歡的樣子,站起來,笑道:“表妹什麼時候來的,怎地沒過來和我說說話?”
這話可是暗指雲卿不識禮貌,見到長輩和表姐不先過來行禮。
雲卿嘴角微微勾起,明豔的容貌如同破開晨曦的第一道曙光,霎那綻放出絢爛的光芒,“雲卿進來後,本想和姨媽和表姐招呼,卻不能打斷你們的聊天,恰巧安小姐在招手,我便先過來給知府夫人行禮了。”
人家無親無故的人都看得到雲卿進來了,你們在那裝著聊天,不想搭理人,以為沒人知道嗎?
安雪瑩低著頭笑,她已經見識過雲卿的伶牙俐齒了,就韋凝紫想靠著嘴皮子上面讓雲卿吃虧,那是沒什麼可能的。
雲卿說完,還走過去給謝姨媽行了個禮,頓時更讓韋凝紫沒有話說,而剛剛才認識的幾個夫人看了看謝姨媽,暗道,原來這個寡婦是沈夫人的姐妹啊,可是聽說謝大名儒只有一個嫡女,那這個就是那個唯一的庶女了。想到這裡便不由的輕看了幾分,眼底也流露出這個意思來了。
謝姨媽狠狠的瞪了韋凝紫一眼,暗暗磨牙,這個女兒蠢死了,現在去認了親,不是告訴人家有個低賤商戶的親戚嗎?又讓人看輕了她,真是蠢死了。
謝姨媽是個藏不住神態的人,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那些看似眼神不在這方,其實早就鍛煉出暗地裡打量人本事的各位夫人眼中,對韋家的評價便又低了一級。
謝姨媽不會知道,可是韋凝紫是能感覺的出來的,她拉著雲卿的手,淺笑道:“表妹來了又不早些告訴我,我便和你一起來了。”
“表姐真是有心了。”雲卿微笑道,並不再多說話。
這時,從外頭走進來兩個女子,領頭的是一襲月白色長裙,容顏眉眼的女子,正是章瀅,她進來後對著眾人行了禮,神色並不如往常般飛揚,眉目裡帶上了憔悴,便連那高高的額頭都顯得有幾分突兀,沒有了往日的明豔。
而後頭跟著的乃是穿著一套海棠花色灑金對襟長襖,下配松花色撒花裙,腰間束著霞紅色宮絛,一頭烏髮梳成高高的半月髻,中間插了一隻菱形平面刻重瓣金花的大簪,從菱形三角上垂下來長長的金水滴鏈子,整個人是華貴不已,貴氣滿身,她的神色和章瀅完全是相反,滿臉春風,喜不勝收,進門便對著各位道:“不好意思,都怪我對事務不熟悉,耽擱了時間,讓大家久等了。”
眾人見到她,眼中神色各異,不過表面上都是笑著客氣。
安雪瑩壓低了聲音道:“這個就是章洛的親孃,潁川侯的側夫人襲氏。”
如此介紹下來,聯合前因後果,雲卿哪能不知道這位側夫人如此高調的原因了,章瀅的母親是潁川侯的正室,如今病入膏肓,難以治好,整日臥病在床,府中的事務都交給了這位側夫人處理,照這個勢頭,只要正室一死,這位側夫人就是要提位分的了。
而潁川侯夫人和這個側夫人之間,還有一段淵源的,據說當年潁川侯夫人和潁川侯之間的婚事是父母之間早早就定下了的,那時兩人還只是孩童,兩家就互相交換了玉佩,定下了這門親事。
而在定下這門親事後沒幾年,潁川侯夫人的孟家夫婦先後病亡,老潁川侯是個實誠人,並沒有因為孟家夫婦的去世而不承認這門親事,依舊要求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