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滾出沈府(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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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本想要直接告訴她這其實是她自己的莊子店鋪的租金買回來的,好看看謝姨媽的醜態,可是現在她又不那麼想說了,就讓謝姨媽沉浸在佔了沈家便宜的喜悅中,這種喜悅一旦越長,在最後得知真相的時候,給她的打擊就越大。
於是,她微笑著點頭道:“是姨媽你的院子。”
得到這句肯定的話,謝姨媽哈哈笑了起來,杏眸裡的怒氣消失的無影無蹤,將地契疊好放在腰間,看雲卿也順眼多了,“姐姐姐夫果然還是照顧我的。”
照顧給了一個院子,當然好啊。雲卿順著點頭,“姨媽可要選個日子搬家,住進去。”
能住到自己的院子裡,比起寄人籬下的滋味,謝姨媽當然選擇前者,當下就表示選個最近的吉日搬家。
她的行李本就不多,離沈府也就一條街的距離,謝氏派了家丁給她搬東西,然後又送了些禮物慶祝她搬遷,由於還在孝期,謝姨媽不能大辦特辦喬遷宴,只兩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也就罷了。
但是韋凝紫還是在書院有意無意的透露出,她家出錢買了那個大宅院,雲卿也十分配合的宣傳,那是謝姨媽自己買的院子。
揚州城那些抱著觀望態度的夫人小姐,看見她們孤女寡母的一下這麼大手筆的買下了院子,想著韋家也是京城望族,雖然韋凝紫沒了爹,好在有個官家小姐的名頭,又有如此厚的身家,開始對她的排斥也漸漸的消失了。
此乃後話,暫且不表,話說謝姨媽搬出沈家一事處理完了後,沈茂也將如善堂需要的場地已經選好,就在城中偏郊外的一處莊子,將裡面的設施整修了之後,就可以重新開設,這些事情他不需要親自管理,下面自有管事會弄好。
轉眼間,就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府中十分平靜,也不知道沈茂到老夫人那說了什麼,老夫人這半個月倒是沒有拿著謝氏再來惡整,謝氏每日就好好的養著身心,一心希望能生下個兒子來。
這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見眾人都落了筷子,沈茂與謝氏對望了一眼,便對著老夫人笑道:“母親,兒子這些時日將如善堂的事情處理好了,手頭也得空,剛好要去利州看看商鋪的事情,聽說那兒的女神山求子十分靈驗,想帶著文娘也一起過去拜拜,不知娘怎麼看?”
老夫人正端著一杯清香荷花茶喝著,聽後倒也沒什麼大的反應,往謝氏臉上瞧了一圈,蓋了杯蓋,遞給王嬤嬤,才慢悠悠道:“去外頭走走也好,那女神山我倒也聽人說過,你帶著她去拜拜也好。”
沒想到老夫人這次這麼快就鬆口了,大概是和孫子有關的事情,她都會比較大方,也有可能是沈茂說過什麼,讓她做如此想,總之這一次謝氏是眼睛一亮,滿面的喜色。
站在後頭伺候著謝氏吃飯的秋姨娘臉上則閃過一抹羨慕與一絲的嫉妒,她也想要出去女神山拜拜看,進門也有四年了她,可肚子一直沒動靜,她不比水姨娘是正兒八經納進來的良妾,背後還有老夫人撐腰,也不比白姨娘是謝氏以前身邊的大丫鬟,深得謝氏的喜愛。她是一個寡婦,和沈茂有了首尾,才納進來的,不說兒子,就算有個女兒也好,若是一直沒有孩子,等她年老色衰了,在家中可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可也是因為這種位置使得她比水姨娘謹慎的多,她不會在此時說出自己想去,而是在心裡有了計較。
出了榮松堂,到了謝氏的院子裡,謝氏看著雲卿想到女兒也沒去過利州,便道:“雲卿,你也很久沒有出去走走了吧,要不,和娘一起去利州玩玩?”
“娘,女兒還要上書院呢,剛請了假又請的話,只怕夫子到了考察的時候給我個差評呢。”雲卿知道父親這是帶著母親去女神山求子,那裡風景優美,又沒有祖母和小妾在身邊給娘堵心,等於兩人是出去渡甜蜜的小日子,看娘這些時日笑的那樣開心,肯定是期盼了好久的,若是自己插上一腳,反而一路上他們兩人要避諱許多,反而不美了,她哪裡會做這等沒眼色的事情。
謝氏見她說要去書院,也沒有多說,著手開始準備離家的事,這麼大的一個府宅,不是說走就能走的,李嬤嬤自然是留下來管家,內院裡的小事她可以處理,大事還有老夫人在,請示了老夫人再處理便是。
而沈茂也將外院的總管木林和商鋪的大管事李斯喊來做了一番交代,他們兩人是沈茂的得力助手,一人管內,一人管外,用了多年的人,沈茂自然是放心的。
他們忙碌他們的,而云卿每日裡還是按照所報的課程上學,她現下穿著一套碧水色的束腰騎裝,頭髮挽成雙螺髻,讓採青用同色的緞帶束得緊緊的,露出一張完美的鵝蛋臉,肌膚如雪,滑膩似水,一進了白鹿書院後方的騎射馬場,就將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今兒個馬場上可謂是英雌嬌媚,每個都打扮的不像是要騎馬,空氣中佈滿了各種各樣的香味。雲卿四處一掃,還好,沒有穿著裙子來上課的,雖然打扮的很精緻,到底都是穿的騎裝。站在白色欄杆前的章瀅穿著豔紅色,腳上等著紅色珠子串花黑邊小削,一頭烏髮織了五束小辮子,上面綴著五彩的珍珠串,從後往上也梳了一個辮式的圓髻,她本來就長得明豔非常,額頭飽滿,眉目飛揚,帶著跋扈之氣,此時看起來更是奪目。
而韋凝紫屬於嬌小玲瓏的那種,今日是穿著一套鵝黃色的騎裝,將她襯得人比花嬌,腰身緊束,有一股與章瀅完全不同的嬌柔脆弱。
同樣的一身騎裝,章瀅穿了是英姿颯爽,韋凝紫穿了倒生憐愛,真可謂是人襯衣物,氣質方為最重要啊。
除卻她們,還有一個少女也頗為奪目,她同樣是一身正紅的騎裝,不過穿的是黑靴子,整個人也同樣的乾淨利落,正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根馬鞭,四處望著風景。
她是揚州地方都指揮使楊懷璽的女兒,楊雁蓉,當初雲卿報騎射課程的時候,看到那孤零零的報名單上就有她的名字。
她一個人站在那裡,沒有與其他少女在一起說說笑笑,顯得很特別,長相大概是肖其父,濃眉大眼,高挺鼻樑,穿不穿騎裝,臉蛋都頗具英氣。因為她上面有三位兄長,其父親老年才得了這麼一個女兒,視為掌中寶,平日和幾位兄長一起,幾乎就是當作男孩來養的,她來上課很少穿繁麗的裙裝,大都是穿著簡利的騎裝,上課也不是乘坐馬車,而是騎馬而來,算是揚州一道靚麗獨特的風景。
聽說她不愛學那些琴棋書畫的東西,本來夫子教的騎射她都會,為了不被悶死,乾脆報了這門課程,又不愛和女孩子說那些衣裳,釵簪的,平日裡很是特立獨行。
雲卿懷疑,若不是大雍不許男女同上一個課堂,估摸著這位楊小姐恨不得去與男子一起讀書,那臉蛋上掛著的模樣,也是無聊的很呢。
這麼看上一圈,也到了上課的時間,朱夫子穿著一套墨綠色的短打,走了進來,朱夫子以前曾經考過武科舉,手底下也有些功夫,一心想要上沙場,後來娶了朱夫人後,就淡了這個念頭,他人品好,又有耐心,所以才被鄺院長拉來做了女子學院的騎射夫子。
誰知他一進來,草場上站著的十來個女學生就有幾個發出了感嘆聲,另外的人眼底莫不是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章瀅往朱夫子身後一看,見再沒人影出現,恨恨的剁了下腳,“朱夫子,怎麼今日是您來上課啊?”
這一問,弄得朱夫子是哭笑不得,他就知道吧,會有這種問題,平時每個學期報騎射科的也就四五個學生,這期多了十多個,當然不是因為他教的好了,而是那個瑾王世子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