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警方調查小楊的死因

警察很快就趕到了M大廈，封鎖了案發現場，對看到事故發生的人員進行了一一詢問。

據警方調查，小楊是在兩天前準備出差的前夕被人在M大廈的樓頂殺死的。兇手殺完人後，將屍體用繩子捆綁好，凌空懸吊於大樓樓頂護欄與廣告牌之間的空當中，又在捆綁的繩子下方放置了鋸齒狀的刀片。由於屋頂的風比較大，大風吹動屍體，帶動繩子搖晃，繩子在刀片的摩擦下漸漸鬆散，最終導致屍體的墜落。

小楊是先被人打暈，捆綁後被挖去了雙眼，然後又被人活活勒死的。可能他至死也不知道兇手為什麼要殺自己。

警方確定了作案的第一現場後，第一時間便聯絡了大廈的物業，想要調取大廈樓頂的監控錄影，可得到的結果卻是，樓頂的攝像頭在一週前就已經壞了，由於裝置比較老舊，零件稀少，所以還沒有及時修好。警方只好根據電梯裡的錄影調查這兩天前曾到過樓頂的人員。

由於M大廈的樓頂是一個大露臺，所以許多吸菸的人士會在工作之餘到露臺上吸菸休息，因此根據電梯錄影的記錄，許多人都曾到過M大廈的樓頂。

沈君看著手中的名單，上邊記錄的正是在案發時間內到過露臺的人員，其中有好幾個都是屬於奇點公司的。

沈君皺了皺眉，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果然這幾起連環殺人案都與這個奇點公司有關聯，可究竟兇手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呢？被害者幾乎囊括了男女老幼等不同年齡、不同性別的群體，除了同是奇點公司的職員和麵試者之外，這些人再無共同的特徵。難道兇手是為了報復這家公司才開始殺人的？那直接殺掉老闆豈不是更直接。況且，兇手殺的都是公司裡無足輕重的人員，這對公司的運營根本產生不了什麼影響。而且兇手為什麼要先挖掉這些被害者的眼睛再殺死對方呢？僅僅是為了增加被害者的痛苦或者增加恐怖的效應？

沈君百思不得其解，這個案子是她工作以來接手的最棘手的案件。時至今日，都已經出現了4名被害者了，她依舊都沒有調查出兇手的作案動機和殺人目的，這對一向天縱英才的沈君來說不僅是一種打擊，更是一種嘲諷。

沈君搖了搖頭，想趕走這種負面的情緒，然後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頭兒，名單上的人員都已經帶到了，可以安排審問了。”警察小高說道。

“好的，就從奇點公司的員工開始。”沈君吩咐道，便起身走向審訊室了。

入夜，易洛和白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細細地將目前所有的線索一一列出，像拼拼圖一樣，一點點地還原著事情的經過。

“首先，案發當天下午，小楊預定了車票要到客戶那裡出差，上午他照常來公司上班。”易洛說道。

“而財務部負責開發票的周飛，有一張發票需要小楊帶到客戶處，於是他將發票開好後拿到小楊所在的市場部，想讓小楊簽字領取發票。可到了市場部才發現小楊並不在工位上，問了同事才知道他到樓頂露臺抽菸了。周飛怕與小楊錯過，所以他就到露臺去找小楊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成為小楊上露臺後第一個乘電梯去到露臺的人員。據他所說，他在天台見到小楊時，他正在天台抽菸。”白澤將他從警方獲取的審訊資料內容說了出來。

“嗯，周飛的確曾到市場部找過小楊，由於之前我倆在休息室的門口撞到過一起，所以對他的印象比較深刻，他到市場部看到我後，還跟我打了招呼。”易洛補充道。

白澤點點頭，繼續說道：“周飛從露臺下來後，正好在電梯口碰到了要乘電梯到露臺抽菸的劉路。據劉路所說，他在露臺碰到了小楊，還向他讓了一根菸，兩個人交談了一會兒後，丁總也上到露臺抽菸，看到小楊後便向小楊叮囑見到客戶後的事宜，而劉路見丁總與小楊的談話涉及業務，又與自己的工作無關，於是便先下樓來了。”

白澤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丁總口供的前半部分與劉路所說的基本一致，在劉路下樓後，丁總又與小楊說了一會業務上的事，隨後小楊接聽了一個電話，丁總見小楊接電話便也獨自下樓了。這隨後一段時間便應該是小楊一個人在屋頂接聽電話。而再下一個到達露臺的人便稱沒有見過小楊了。”

“那這段時間基本也就是案發的時間了。”易洛總結到。

“確切的說，案發時間應該是在小楊結束通話電話到下一個人乘電梯來到露臺的這段時間。因為警方根據小楊的電話記錄，聯絡了最後一個與小楊通話的人員，對方稱小楊在電話中並沒有異樣。”白澤說道。

“那也就是說丁總是最後一個見到小楊的人。他下樓的時間有沒有記錄？”易洛問

“有的，根據電梯中監控錄影上顯示的時間，丁總下樓的時間也正好是小楊接聽電話的時間。”白澤回答說。

“那就排除了丁總的嫌疑了？”易洛問道。

“不，一切看似天衣無縫，所有人的口供都完美銜接，可這其中有一個巨大的漏洞。”白澤頓了頓，接著說道：“那就是樓頂的攝像頭是壞的，所有乘電梯下樓的人，都可以再偷偷從樓梯返回到露臺上，趁小楊不備將他殺害。小楊的電話打了有12分鐘，即使是丁總乘電梯下到23層再從樓梯返回，等小楊結束通話電話後將他殺死，時間也是充裕的。”

“在丁總之後上到天台的是什麼人？如果他說沒看到小楊是說謊，那他也有殺害小楊的嫌疑啊！”易洛繼續問道。

“是的，警方也是這樣考慮的，可下一個，確切的說是下一波到達露臺的，是位於21層一家金融公司的職員，他們是3個人一起相約到露臺抽菸的，彼此之間都能作證。而且咱們也知道，饕餮是不可能與別人聯合作案的。”白澤解釋道。

“沒想到又出現了一名受害者，咱們還是沒有抓住饕餮，這已經是第四個人了，如果再讓他獲得土命的魂魄，那饕餮就能喚醒真身了。”易洛越說越焦急，更多的是為不能拯救這些受害者而自責。

“既然如此，咱們現在只好用最笨的辦法了。”白澤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盯緊奇點公司中所有土命的人員。”

白澤繼續說道：“根據之前的幾起命案，饕餮大多會選擇在白天下手，畢竟晚上下班後，大家都有自己的家人與生活圈，對饕餮來說要掌握這麼多人的動向也是很困難的，但是白天在公司的時候，大家的活動軌跡基本是固定的，所以他很有可能繼續選擇在白天下手。”

白澤說著，找出了上次偷偷潛入奇點公司時，影印的所有人員的簡歷，並把其中屬於土命的人員挑選了出來，一共有3個人。

“你白天在公司時要時刻注意這3個人的動向，而我則繼續隱身在你公司周圍活動，一旦有人離開了公司，我就馬上跟蹤保護他。”

“那如果有兩個人同時離開了怎麼辦？你會不會分身術啊？”易洛問道。

白澤想了想，右手一捏劍指向左手一揮，他的左手上便多了5只晶瑩剔透的流光蝴蝶。

白澤把左手伸到易洛的面前，易洛趕緊捧起雙手去接住。“你明天把這些蝴蝶分別放在那3個土命的人和劉路與丁總的身上，這樣我就能時刻感知他們的動向了。”

易洛接過蝴蝶，點了點頭，心中盤算著明天如何能自然地把這些蝴蝶放在那5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