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土橋哲夫,目前經營進口雜貨的生意,是死者井本龍介以前的上司兼媒人,今天是為了工作上面的事情來找死者的。

綠衣男寺澤紀夫,住在這棟大樓五樓,曾經營過釣魚用具店,還就此抒發了對於死者井本龍介的怨念,順帶著挑起了三位嫌疑人之間的撕毛大戰,互相揭起了老底。

雖然不知道寺澤紀夫為什麼非要說出自己經營過釣魚用具店還有與死者之間的矛盾,但在場的聰明人都懂了。

肖涼終於抓住了隱藏在迷霧之中的記憶——釣魚竿。

他站在陽臺的圍欄前,靜靜的注視著對面的大樓。

沒錯了,如此高難度又花裡胡哨的作案手法,要不是他爺爺是個專業釣魚人士,他還真不一定想得到,感謝他爺爺。

夕陽傾斜,不僅暈紅了半邊的天際,也將一天中最後的柔和灑落,為旅人沉靜的側臉鍍上了一層金邊。

柯學世界還真是挺奇怪,真正的殺手都在簡單粗暴的用槍用炸彈,而普通的兇手作案手法都花裡花哨讓人迷惑。

察覺到肖涼的動作,柯南顛兒顛兒的跑過去:“肖涼哥哥,你有什麼發現了嗎?”

肖涼點頭:“你知道拋物線釣魚嗎?”

“拋物線釣魚?原來是這樣......”柯南靈光一閃。

在進行拋物線釣魚的時候一般都會使用一種叫做線軸的特殊工具,是一種能夠把釣鉤拋到幾十公尺以外的釣魚法。

“犯人只要揮動那隻拋物線釣魚的魚竿把鉛錘從對面的高樓拋到這個陽臺上,就能夠擊中受害者的頭部了!”

柯南得到了提示沉迷於推理不可自拔,完全沒有看到跟來的安室透複雜的目光。

“現在的小孩子已經這麼聰明瞭嗎?”

肖涼也懶得替柯南遮掩,畢竟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也能看得出柯南毫不收斂的推理能力。

“嗯,天才總是不一般的。”比如艾薩克·牛頓、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斯蒂芬·威廉·霍金、列昂納多·達·芬奇,再比如李斯特、肖邦、畢加索、梵高......

世界上的天才們總是重重疊疊不斷出現,但更多的還是一直都在為理想為生活而努力奮鬥著的普通人。

當他們即將步入死亡時,也能夠說一句:“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所信的道我已經守住了,從此以後,必有公義的冠冕為我留存。”

肖涼也希望著他能夠有一天說出這句話,能夠真正的無愧於心。

“天才啊。”

安室透跟著低低地感嘆著,他想起了那些他所知道的為組織工作的研究者,想起了那些拒絕組織後或被利用家人威脅,或利誘,或慘死的各個領域的佼佼者,想起了在實驗室內毫無人身自由的,他只遠遠地見過一面的,宮野明美的妹妹,代號為雪莉的少女——宮野志保。

大約上帝總是仁慈的賜予了這些他的造物以智慧,卻也將痛苦與磨難一起降下。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安室透錯愕的抬頭。

“你……”

你知道我想的是誰了嗎?是要想自曝身份嗎?還是說……?

“那個孩子,”肖涼指指正被毛利小五郎拎著的柯南,“他太聰明瞭,也太喜歡推理了,但如果沒有人及時制止他過於強烈的好奇心與執著於尋找真相的信念,遲早會栽個跟頭。”

他已經栽了,不然他們現在看到的就不會是江戶川柯南,而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了。

被拎貓似的拎著的柯南張牙舞爪拼命掙扎,但還是掙扎無果,被扔到地板上,像只輕飄飄落下的貓。

“臭小鬼,不是不讓你在這裡搗亂嗎!”

這是來自毛利小五郎的咆哮。

“我明明就沒有,我是說肖涼哥哥已經知道了誰是真兇了!”討厭的大叔,又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