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這皇城裡的每個角落都佈滿了沈裕昌的眼線,就這樣貿然離開,沈裕昌怕是會對你產生疑心。”雖然此刻情況緊急,可胡心悅還是不免擔心。

“皇嫂且放心,我們先在府中休息,一會兒哥哥會來接應我們,你和小皇孫都會好好的,皇后娘娘和母妃我會派人暗中保護的。”她明白鬍心悅的顧慮,這些宮變之時她便有想到。

“那我就放心了,不過,微微,你自己也要萬事小心,若沈裕昌有了懷疑你的地方,切記,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先保住你自己。”胡心悅明白餘微微一向不想讓他們擔心你,所以任何事都作出有十成十把握的樣子,可饒是諸葛在世,萬事也不敢說滿。

看見胡心悅擔憂的樣子,餘微微只感到心中一陣暖意:“皇嫂,哥哥一會兒會假意從府中接我回府,您就扮成青影的樣子隨我一起到餘府,至於孩子,您就將他暫且放在食盒中一同帶走。”

“一切聽從微微安排就好。”

只一句話,胡心悅卻是說的毫不猶豫。

餘微微知道胡心悅信任她,卻是沒想到,事關孩子她也能毫不猶豫,於是她握住了胡心悅的手:“皇嫂,請你相信我,無論我們處於什麼樣的境地,我都一定一定, 會保護好你和小皇孫。”

她說的十分鄭重,這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像是一個諾言。

“小姐,公子的馬車已經在外等候,二皇子妃可能需要與奴婢交換一下身上的衣服。”

胡心悅知道事情的緊急性,便與青影匆匆進了內廂房。

兩人衣服是換好了,可這張臉卻是毫不相似,若遇到見過她倆的人,幾乎一眼就能認出來。

只見青影倒是神秘一笑:“二皇妃您不必擔心,這樣簡簡單單的換了確實難以讓人相信,但小姐自有妙招。”

雖不知青影說的是何妙招,但青影胸有成竹的樣子卻是令她無比信服。

兩人剛從內廂房出來,便發現餘白也已經站在大廳,餘白見了胡心悅,只微微頷首,就急急忙忙地把手中酷似人臉的東西遞給她:“二皇子妃,您須得戴上這個才能掩人耳目。”

那東西看著著實駭人,可胡心悅也不想再給微微添麻煩,只硬著頭皮接過那東西戴上。

看見胡心悅戴上面具後和青影一樣的臉,餘微微也很震驚,她早就聽過人臉面具厲害,卻沒想到,竟可以如此精細,看來以後這個方面,她很有必要涉獵一下。

關鍵時刻,餘微微竟盯著胡心悅愣神,餘白並不知道餘微微的內心活動,輕咳了好幾聲她都並未反應過來,他無賴,只能下了重手將她從未來的暢想中敲醒。

“走吧,人臉面具儘管足以以假亂真,但咱們也不可掉以輕心,現在就走吧,”他又轉頭看向青影,“皇城中處處是危機,你安安全全回到府中,你家小姐才能安心。”

青影不明白餘白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自己絕不能拖小姐後腿,若她被抓住了,沈裕昌第一個懷疑的人一定是小姐。

“青影你怎麼回事兒!我與皇嫂只不過說了會兒話,讓你照看一下小皇孫,結果你看你把小皇孫餓成什麼樣子?!每次從這府中帶吃的喝的回去,你倒是積極,遇到正事,你真是一件都辦不好。”

胡心悅知道餘微微是在給自己打掩護,也很配合的低下頭,直到上了馬車才直起身來。

“小皇孫也是爭氣,沒有哭沒有喊,倒是乖巧,快把孩子放出來透透氣吧。”餘微微說著,便開啟了食盒的蓋子,只見小皇孫瞪著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充滿了好奇,卻始終沒有喊叫出聲。

安全的把胡心悅帶入餘府,餘微微只覺得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現在一切都安排妥當,只有沈星漢的她還未親眼看到,她現在只知道沈星漢或許還活著,但有沒有受傷,是否真的受到伏擊,這些她一概不知。

一想到沈星漢此時的處境,餘微微只覺得鼻頭一酸,心中更是一陣陣的後怕,若要她就此等著,這恐怕是不可能。

於是,夜半十分,餘微微留下一封信便快馬加鞭地趕往戰場。

為了能更早的見到沈星漢,她選的是府中腳程最快的好馬,路上更是絲毫沒有停歇。

可能近鄉情怯永在人身上也很適宜,與沈星漢的距離越來越近,可腦子裡卻浮現了那些人口口相傳三王爺戰死沙場的模樣,她狠狠搖頭,才揮去了那些影子。

離戰場越來越近,路上流離失所的難民也越來越多,起初,餘微微還會拿出手中的乾糧分給他們,可後來難民越來越多,老弱病殘,比比皆是,她很想幫助他們,可她並不是菩薩,也普度不了眾生。

她只能咬咬牙,狠下心來不去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