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漢嚥下被餘薇薇強行塞進去的解藥,不過一會,腹中一股暖流湧上來,慢慢的,沈星漢感覺自己渾身的內力開始恢復,先前和劉成青對峙時,自己並非不是想一把從劉成青手裡將餘薇薇搶過來,只是不能罷了。

餘薇薇在自己給沈星漢喂下藥的時候就一直緊盯著沈星漢的動作,看到沈星漢一直微微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她激動的問沈星漢。

“怎麼樣怎麼樣,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外面戰火紛飛,沈星漢帶著餘薇薇在馬上疾馳,漫天星光照耀在沈星漢身上,他低頭朝餘薇薇淡淡一笑,餘薇薇心中無限感慨。

她要這亂世,有她和沈星漢存活的一片空間,誰要她們死,她就算是將這天下都傾覆,也在所不惜。

餘薇薇看著皇宮裡流落的難民,疾馳而過的殘影,有人在呼喊,有人在哭泣,有人血紅著眼,眼裡充滿了仇恨。

她還要這全天下的平民,都有資格在這世上安然的活著,她要打破這世上的三六九等,要人人都有尊嚴的活在這個世上!

餘薇薇目光堅定的看著前方,她輕聲呢喃。

“沈裕昌,這是最後一戰!”

與此同時,皇城內的另一邊。

沈裕昌焦急的在大殿內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不禁伸著腦袋朝殿外看著。

“秦武怎麼還沒回來?!他到底在幹什麼!”

沈裕昌突然怒極,伸腿踢向身旁的小太監的肚子,小太監微微避開要害,儘量不讓自己受傷,沈裕昌陰毒的看著他一笑。

“你還敢躲?你以為你耍這些小心思我不知道?我會不知道?!”他惡狠狠的看著小太監說,繼而又瘋狂的大笑。

“這世上有什麼是我不知道事情?啊?有什麼?你說啊!”

沈裕昌緊緊地抓住小太監的衣領,眼神充滿了瘋狂。

小太監怕極了,他看著沈裕昌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一會,他睜大了眼睛。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了整個皇宮。

“沒用的奴才,連這點都承受不起。”沈裕昌嫌惡的擦了擦手中的血。

“來人!把這裡給我收拾收拾,免得髒了我的眼睛,不過扣你一直眼珠子罷了?叫什麼叫?!”

小太監捂著眼睛,話也說不出,只會啊啊啊啊的叫著。

一旁的老太監一腳將小太監踢翻在地,衝著小太監的臉狠狠的扇了兩巴掌,臉上血絲跡跡可見。

“你這賤人,皇上扣你眼睛那時看的起你,還不快起來謝恩,做甚模樣給誰看?”

小太監痛苦的捂著眼睛,似是才反應過來一般,急忙翻身跪下,不停的給沈裕昌磕頭。

“謝萬歲爺!謝萬歲爺!謝萬歲爺……”

小太監似是沒有痛覺一般,在地上不停的叩頭,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腦門中央磕出血來。眼見小太監再不去治療,連叩頭都快叩不動了。

老太監恭恭敬敬的跪下,諂媚的對著沈裕昌說。

“陛下,您看著左右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小太監罷了,現下這般情況讓他在這裡,也髒了您的眼不是。”

沈裕昌方才打人打累了,這時有些疲憊,喝過下人遞過來的茶,慵懶的坐在龍椅上,厭煩的對著老太監揮了揮手。

老太監連忙叫人將小太監扶起來,然後偷偷的塞了些銀錢放進小太監的手裡,叫人將小太監拖出去了。

此時秦武也恰巧從外面趕回來,一身血跡淌在地上,順著回來的路留下了一片殷紅。他抬眼看了一眼被挖了一隻眼睛的小太監,心中只覺得無限悲涼。他抬步邁進大殿,殿內的那隻黑白分明的眼珠,還未來得及被處理下去,旁邊一灘血跡和皇宮內的火光交相輝映。

沈裕昌瞧見秦武歸來,急忙從龍椅上做起來問道

“我託你辦的事可辦好了?”

秦武立馬跪下,卻被急急下來的沈裕昌扶起來。那隻黑白分明的眼珠被沈裕昌毫不留情的一腳踩爛,爛成一談血泥,粘在地上,滑膩的讓人噁心。

“這時候幹什麼行這些禮,你且先說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回陛下的話,朝中重臣先前就對陛下您……”

“我知曉,你不必遮遮掩掩,左右不過看不起我罷了,呵呵,我到底哪裡差了?叫父皇看不起我?那些個狗東西也看不起我?連餘薇薇也三番五次的要從我手裡逃走,呵呵,現今天下是我的了,我看還有誰能說些什麼!”

秦武怔怔的看著坐在龍椅上瘋狂的沈裕昌,只覺得十分陌生,似乎和以前那個雖然有些小毛病,但是卻仍然誠摯的少年有些不一樣了。這一切,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秦武想的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