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摸了摸下巴,也是滿臉為難:“實不相瞞,某暫時用銀針封住了毒性,但鎮壓可以,根除卻是不行,這苓歸最為纏人的便是它蔓延極快,毒性太烈,從根本上祛除恐怕要幾年之數。”

餘微微瞳孔一縮,這……

胡心悅也面色不佳。

沈星漢氣勢更冷。

唯有沈靈琮,他低咳一聲:“三弟,你說王妃也曾受過雲涼國毒藥侵擾,那與此次的毒,是否會有關聯呢?”

沈星漢目光一屏。他如實將近期的事情告知沈靈琮,沈靈琮聽後皺起了眉:“大哥嗎?”

容不得沈靈琮不疑惑,因為沈裕昌日常示人的面貌總是那麼和善優雅,很難將他想到幕後黑手上面去。

沈星漢沉聲問道:“兄長,你是如何中箭的?”

沈靈琮十分無奈:“說實話,我直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

“你知道咱們都城有一家深巷裡的雲吞店,我無事便會去一趟,昨日朝事煩悶我便去了那深巷,不曾想就中箭了。”

沈星漢皺著眉,沈靈琮經常去那家雲吞店他是知道的,也曾跟他去過幾次。可那家店主看著十分和善。

“你一個人去的?”

沈靈琮點頭:“是啊,我衣著簡單,於是並沒有太多掩飾。”

胡心悅指了指掛著的衣衫:“就那件,如今已經破了。”

沈星漢和餘微微抬眸看去,不由得同時沉默。那衣衫是簡單,但面料繡有暗金雲紋,非顯貴不能穿戴。

餘微微默了,沈靈琮怕是對衣著簡單有什麼誤解。

沈靈琮撐頭一笑:“我武功遠不如你,身邊又沒有侍衛跟隨,按理那人不該放過我,但不知為何,我感覺他並不想殺我。”

“否則,我不可能離開那個深巷子。”

沈靈琮雖武功不如沈星漢,但身上武功不弱,並且他直覺頗準,這說明行刺之人武功遠在沈靈琮之上,且因為某種緣由並不想殺他。

沈星漢皺起眉,一時無話。

沈靈琮卻說起道:“雲涼國的東西頻繁在都城出現,這定有些問題。國都與雲涼國素來交集不多,立場雖未到敵對的地步,但也絕對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

沈星漢眸光微閃,他明白。

“我會多注意,但現下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勢。你知道多少人盯著你嗎?如今皇城各方勢力暗流湧動,父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隨時都會引爆皇城的爭鬥由暗轉明。”沈星漢說著情緒有些許激動起來,但他眸光深深,看起來倒情緒並不明晰。

沈靈琮點頭:“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刺殺一事也該讓我警惕起來。”

沈星漢認真道:“兄長再回憶一番有沒有遺漏的細節。”

沈靈琮點頭,閉眸仔細回想。

他當時到那雲吞店時正是中午時分,太陽有些烈得刺目,不太看得清楚遠處,特別是高處的人影。

那射箭之人似乎是蹲在高牆上,身穿一身黑衣,看不清面目。

箭法很準,下手也狠,出手不為取他的命,只是為了讓他中毒?

這就有些奇怪。

沈靈琮將自己回憶到的盡數告訴沈星漢。

沈星漢點頭記下,說道:“兄長府上不可能一直閉門謝客,並且兄長的傷勢已經傳播到快人盡皆知。這可是兄長的成算?”

沈靈琮神色震驚:“什麼?我沒有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