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熱辣的陽光漸漸西移,在地平線的盡頭上緩緩下墜,伴隨著陣陣清風,氣溫逐漸清爽。

河邊,梁小英坐在巨大的遮陽傘下,手扶著魚竿,視線緊緊的盯著河中央被清風吹拂著左搖右擺的魚漂。

數分鐘後,被細線牽引的魚漂上下晃動了一下,梁小英的眉毛輕輕一挑,隨即握緊魚竿,嚴陣以待。

可就僅此一下,之後的魚漂再沒有任何的動靜,僅僅只是隨風搖擺,絲毫不見有上魚的前兆。

但梁小英卻沒有任何的鬆懈,一雙如劍般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河面上毫無動靜的魚漂,手中握著的魚竿竟還緊了幾分。

十多秒後,魚漂又再次毫無徵兆的猛然往下墜,但隨後就又恢復了正常。

似乎是在戲耍梁小英一般,之後魚漂幾次下墜,卻又幾次恢復,頻率不高,間斷時間卻有點長,似有似無的挑釁著岸邊上嚴陣以待的梁小英。

而這期間,梁小英都毫無變化,宛如一塊木樁,對那不斷上下浮動的魚漂視而不見一般,絲毫沒有被其影響。

釣魚,是一件很考驗耐心與毅力的事,說到底是人與魚之間的試探與角逐,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這時,魚漂猛的一下猝然下墜,直至完全沒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見此,梁小英嘴角上揚,手臂發力,猛然抬起手中魚竿,竿尖彎曲成一個很大的幅度,左右晃動,魚竿上發出嗚嗚的刺耳聲響。

顯然,上鉤的魚不小,等到魚竿的彎曲已經到了一個危險的程度時,梁小英果斷放鬆力道,將魚竿端平,給水裡的大傢伙一喘息的機會。

就這樣,一鬆一緊之間,梁小英與河裡的巨 物拉扯了近十來分鐘,最後才將那條十多斤的大魚提上了岸。

“鬼精鬼精的,還想試探我?這下沒轍了吧。”

看著在魚簍裡不停掙扎的大魚,梁小英擦乾手上的水漬,嘖嘖的說道。

這時,單雄邁著矯捷的步伐走了過來。

“剛剛得到訊息,孫天仁那孩子與曹家對上了。”

“曹家?”梁小英有些意外“因為曹韻?”

單雄點頭“本來曹韻是被許配給那個鄺家的小天才的,估計是那女娃不喜鄺家小子的平日做派,逃了。”

“然後與一個普通人相戀,而這個普通恰好是孫天仁的朋友,今天是他們的婚禮,在婚禮上,曹韻的父母以及那個鄺家小子突然出現,並且從中作梗,企圖破壞婚禮,所以孫天仁出面制止,雙方甚至起了不大不小的衝突,不過可能是礙於孫天仁的特殊身份,沒有真正打起來。”

“不過雖然沒有打起來,但以曹家近年來的行事做派,這個樑子算是結下了,再加上一個鄺家,以後的日子,孫天仁恐怕不太好過。”

聽單雄講完前因後果之後,梁小英並沒有露出擔憂的表情,反應很輕蔑的笑了笑“沒事,他自己能解決的。”

“我們不用出手幫忙?”

看到梁小英的態度,單雄很疑惑,肚子面對兩大家族,即便是他都會感到壓力巨大,他孫天仁雖然現在的身份是公司的臨時工,身份特殊,但說到底背後沒有任何的勢力做支撐,即便個人實力再強,估計也是獨木難支。

還有梁小英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平時最關心孫天仁動態的就是他,現在孫天仁遭遇危機,他卻無動於衷,反而還很高興的樣子,這讓單雄很不解。

“不用,”梁小英望著平靜的河面,喃喃說道“日子若是過得太平靜了,會磨損人的鬥志的,多點磨難也沒什麼不好,危機感還是有必要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曹家和鄺家,嘿嘿,只要他認真起來,這兩個所謂的世家豪門,真還不夠他玩的,不用擔心。”

單雄看著一臉微笑的梁小英,不知道他的信心究竟從何而來,為什麼就這麼篤定孫天仁一定不會有事?

“曹家近來怎麼樣?”梁小英問道。

單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采,用極度不屑的口吻說道“曹家,哼!這些年他們家的所作所為真讓人感到無恥。”

“哦?”梁小英一副興致頗高的樣子“曹家又怎麼了?具體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你也知道,曹家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就很粗獷,在修行界一直都以橫行無忌著稱於世。”單雄悠悠說道。

“但那時候他們至少還有底線,不會做的太過分,雖然也多少讓其他人有些不滿,但還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人神共憤。”

“從去年開始,他們做事就沒什麼底線了,各種陰謀詭計、狠辣手段層出不窮,但凡有人擋了他們的路,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到現在為止人命案子都已經出了好幾樁。”

“遠的就不說了,前段時間,孫天仁那個女同學,她爸爸被人下蠱,就是曹家人乾的,就為了區區的錢財,竟做如此齷齪之事,實在讓人不齒。”

“特別是他們的嫡系人員,這段時間來的行事做派最是橫行無忌,而且戾氣還非常之重,動不動就武力解決,打死打傷的事大多都是他們乾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單雄說完後,梁小英沉思了片刻“他們公司怎麼說,也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