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凡塵 第十九章 古文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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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衙門裡孫天仁遇到了那個漂亮的女捕快丹妍,不過她似乎有事在忙,只是衝他燦爛一笑便匆匆的抱著一摞檔案走開了。
劉仁理將孫天仁引導那天那個年輕男捕快的身前“你先跟他去作一下筆錄。”然後就也匆匆走開了。
“你好,我叫黃志成。”男捕快向他友好的伸出了右手,露出淺淺的微笑,像一個鄰家大哥一般親切溫和。
他的個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九以上,身形端正挺直,體態胖瘦也剛剛合適,勻稱高挑,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寸短的頭髮緊緊的包裹住他那顆不大不小的腦袋,顯得幹練抖擻。可能由於常年的風吹日曬,面板不太光澤,透著不自然的黝黑粗糙。
一張好看的臉型上,現在就只有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才算得上亮點,高高的鼻樑上滿是斑斑點點的黑頭,尖細的下巴布滿了長短不一的鬍鬚,雜亂無序的佔領著不大的高地。本來一個漂亮精神的小夥,怎麼就被摧殘成了這幅光景?孫天仁心底小小的疑惑了一番。
孫天仁伸出手,與黃志成禮節性的握了一下。就這他還真要感謝一下昨晚看的綜藝節目,讓他多少知道了一點握手禮,雖然有所不解,但現在來說至少避免了一些尷尬。
“你的事情我多少都知道,劉頭因為要遵循迴避原則,所以你們案子也是我經手辦的。這次你來也沒別的事,就是對你做一下筆錄。你也不要害怕或緊張,無非就是一些程式上的事務性的問話而已,沒什麼特別的。”黃志成用溫和的語氣對孫天仁講述了一下來這裡的原因。
“至於你失憶的事我也知道,你也不要有什麼困擾,你能記得什麼就說什麼,不記得的那也沒辦法。總之,就只是例行程式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要太過在意。”
隨後黃志成就將孫天仁帶到一個所謂的審訊室裡,在他開啟記錄儀後就開始了問話。問的問題也沒什麼營養,想也能想得到,無非就那麼些。
當然,孫天仁的答案也總是那麼一些,“不記得了”這句話幾乎貫穿了整個問話的全過程,孫天仁這幾乎千篇一律的回到也沒有給黃志成帶來什麼失望的感情,看來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真的就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大概問了十來分鐘,旁邊的記錄員倒是記了好幾頁紙,問話就結束了。黃志成把記錄員的記筆記拿來看了幾眼,沒什麼問題就遞到孫天仁身前“你看一下,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在下面簽上你的名字,這事就完成了。”
孫天仁拿過筆錄,粗略的看了幾眼,有些無奈的輕嘆了口氣,沒辦法,這上面的字他大多都不認識。
對於現代人所普遍使用的所謂的簡體字,他算是深惡痛絕。
在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年代後,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他真算是兩眼一摸黑,而簡體字的普遍通行更是讓他的陌生感雪上加霜。
文字是溝通的橋樑,當這種橋樑僅限於單向通行的時候,對於禁止通行的那一方,可謂就是斷絕了溝通聯絡的可能,孫天仁現在就有這種被迫切斷溝通的感覺。
雖然語言上還是大致相通,但是語言所能承載的大多也就限制在了日常生活的層面。而對於那些對於人類更有意義的,對於世界的認知和理解的部分,如歷史等技術層面的知識,基本還是以文字的形式流傳。
孫天仁既然想了解、融入這個社會,他就必須得了解那些屬於技術層面的知識,轉而他就必須得了解、熟悉並熟練使用現在的這種簡體文字。所以,他現在最過苦惱的就是還沒有一個合適的機會讓他來學習。
孫天仁接過筆,在記錄簿上刷刷刷筆走游龍一般爽快的簽下名字,然後遞給黃志成。
後者接過記錄簿,若無其事的輕瞟了一眼,接著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一般,鄭重的端著記錄簿,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孫天仁所寫的龍飛鳳舞一般蒼勁有力的字,發出“咦?”的一聲。
“古文體?”黃志成有些詫異的問道。
孫天仁無奈的點了點頭“我就想起這種寫法,別的都想不起來了。”
黃志成帶著深深的疑惑和不解,沉吟了片刻,只得無奈的點點頭,放回了記錄簿,帶著孫天仁走出了審訊室。
在孫天仁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劉仁理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劉頭,都記錄完了,這案子,可以結了嗎?”
劉仁理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黃志成的結案請求。
雖然孫天仁的口供並沒有實質性的答案,但在技術隊的彈道分析比對和現場情景還原中基本是排除了劉仁理的某些不正當嫌疑,所以本案到現在為止也就沒有什麼疑點了,也沒有了再繼續調查下去的必要。
而對於孫天仁在其中的一些堪稱匪夷所思的運動軌跡,和子彈的威力為什麼突然變小,則是毫無頭緒,根本無從去解釋,他本人現在也已經失憶,無法詳細敘述當時的情況,也就只能這樣不了了之了。
雖然劉仁理現在依然對當晚的情況疑竇重重,不過一來並不影響大局,二來也是為了衙門裡的破案率考慮,結案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也就沒必要再橫生枝節了。
接著,黃志成將劉仁理拉到一邊,刻意的避開了孫天仁“劉頭,還有一個事。孫天仁他簽名時用的是古文體。”
劉仁理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的看著黃志成,不明白他所說的什麼意思。
“你看。”黃志成將審訊筆錄交給劉仁理,然後指著孫天仁的簽名“我問了,他說他就只會古文字,別的都不記得了。你說他會不會是來自那幾個特別行政區?或者是海外?”
劉仁理搖了搖頭“不知道,口音也聽不出來,天南海北的好像哪都有,完全沒法判斷。”
“那他是哪來的?這幾天我讓人特別留意了人口失蹤報案,咱們案情通報和他的照片名字都透過電視,廣播,網路發出去了,但還是沒有找到他的家人。再這樣下去,我看機會渺茫,總不能一直住在你家吧,那也不是個事啊。”
“再說吧,要是真找不著他的家人,我養他就是了,怎麼說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知恩圖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總不能將他攆出去吧?”
“那你可得小心了哈,咱侄女長得那麼漂亮,可別便宜這小子了。”黃志成笑著玩笑道。
“滾!”劉仁理裝著黑臉,壓低聲音,用兇狠的語氣吼道。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