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約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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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天險的婁山關,連日來,秋雨綿延不絕,群山腳下,散佈著密集的軍帳。據說,司徒堯在這裡集結了二十萬重兵,這才將司馬翎封鎖在了南面,兩軍對峙,到如今,快三個月了,司馬翎始終沒能夠衝破這一道封鎖線。
當初要不是司徒堯十萬火急地趕來這婁山關,說不定此時,司馬翎已經快要打到夕照城去了。因這一道銅牆鐵壁般的封鎖線橫亙在在這裡,三個月下來,司馬翎軍中計程車氣,已被消磨得不像先前那般鼓舞和激揚了,甚至出現了一些極其消沉和怠惰的跡象,有些甚至因為想家而潛逃,這一類潛逃的,一律都被嚴厲地處決了。
司馬翎的軍隊,如今已不再是虎狼之師,他現在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在這婁山關強行撕開一道口子,要麼繞到北上。而且這樣的僵持的越久,只會對他越為不利,司徒堯大概就是想要活活地把他耗死。
雖然說這些年來,司馬翎靠經營漕運和私鹽,賺下不少,可是要養二三十萬的軍隊,也是很艱難的。所以這一段時日以來,司馬翎應該必定也在為這事,有些焦頭爛額的了。起兵之日,他原想是以戰養戰,沒想到,會在這婁山關,遭遇如此強烈的抵抗,並陷入如此長時段的對峙。
沈遇抵達之時,已是暮晚時分,士兵正在三五成群地生火造飯,是以炊煙四起,重山鎖在煙霧濃重的悽迷的暮晚的煙雨裡。等到山腳下星羅棋佈的軍帳中次第生起來燈火,更是夜色裡頗為壯觀的景象。
沈遇連夜喬裝混過婁山關,在司馬翎軍中抓了個將領,一番審問之後,才知道司馬翎並不在這婁山關,他的大營設立在距這裡十幾裡外上山,而且據說,他最近也不在大營,而是回了亞平陵城,至於因為什麼事情趕回去的,就問不出眉目來了。再問起諸葛十三,那位將領就更加不知道,至於現在這裡坐鎮的,則是司馬寒江。
沈遇問清楚了司馬寒江所在的營帳,點了那一位將領的昏睡穴,藉著夜色掩映,躲過一對對巡邏的哨兵,潛伏著靠近了那一個跟其他營帳看起來並沒有多大區別的營帳。帳外也沒有侍從把守,一開始沈遇甚至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受了騙,這裡怎麼說,看起來實在不像是一軍之帥的營帳。不過,既然都來了,沈遇還是決定,無論如何,先混入帳中查探一番。
沈遇終於潛入帳中時,帳內的景象,卻讓他感到詫異。司馬寒江果然在這一個營帳,只是這營帳裡,除了地上鋪展開的那一副巨大的地圖而外,空空的,什麼也沒有。沈遇潛伏進來的時候,司馬寒江赤著腳,蹲伏在那一副鋪展開來的巨大的地圖上面,手裡持著一座燭臺,正在全神貫徹地在研究那地圖上面的地形地勢,一面大概也在想著排兵佈陣的事,沈遇進到帳中來了,他站起身來,望著沈遇,冷冷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沈遇的到來,他似乎既不感到驚訝,也不感到意外,只是那樣冷冷地問了一句,然後等著沈遇回答。他的神色,還是沈遇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的冷傲,只是面容,卻似乎要更黑瘦了許多,那一雙冷厲的眼神,也更深一些。
沈遇直言道:“我來找諸葛十三。”
司馬寒江道:“我師父他不在這裡,你可以走了。”
沈遇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繼續問道:“不在這裡,那他在何處?”
司馬寒江持著燭臺,與沈遇面對面僵持著,卻似乎不打算再開口,一個字都不想說,而是望著沈遇的刀,刀還在他背上的刀鞘裡。一陣寒涼的夜風從沈遇身後撲進來,司馬寒江手裡的燭影搖晃了起來。沈遇側了側身,身後的幕簾落去,把夜風擋住了,燭影定了下來。司馬寒江沉默的一陣,還是開口了,他問道:“你還是一定要見第十三劍?”
沈遇十分肯定地道:“是的,我一定要見。”
司馬寒江道:“為什麼?”
他對自己問出來這樣一個問題,似乎有些厭惡,對於自己不關心的事情,他從來不想在上面浪費一點心思的。但是此刻,他居然問了沈遇這樣一個他根本不在乎的問題。
沈遇道:“無可奉告。”
司馬寒江道:“這樣說,只能夠在刀劍上見生死了?”
沈遇道:“也不至於,我只是想要看看第十三劍,如此而已,何必定要見生死?”
司馬寒江道:“到時恐怕可由不得你了!”
沈遇道:“哦?”
司馬寒江道:“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做,不能跟你決鬥,時間得另約,等我打下這婁山關以後,你看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
沈遇道:“如果我現在就想看呢?”
司馬寒江道:“你看不到的!”
沈遇道:“無論如何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