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嗔和尚一雙眼睛瞪得銅鈴似的圓,再一次厲聲問道:“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沒有人派我來,是我自己來的。”沈遇道,“和尚廟裡是不是做的都是見不得人的事?”

大嗔和尚大怒道:“休要胡說,吃我一掌!”

話到掌到,沈遇幾乎來不及閃避,只得倉促間也拍出一張,以圖將大嗔和尚的掌力化解,哪知掌風接觸的剎那,頓感全身一震,有如萬箭穿心。

他迅速將掌力撤了,沒讓大嗔和尚的掌力黏住。

“我這綿裡藏針如何?”大嗔和尚第二掌拍過來,氣定神閒地冷笑。

沈遇道:“很好。”

他閃避過剛猛的掌風,長刀直取大嗔和尚腰間要穴。

他身法之快和刀鋒之凌厲大嗔和尚也暗自吃驚。

但這一刀一掌,誰也沒能夠傷得了誰,各自都被對方震退兩步。

沈遇其實並不想在纏鬥,只苦於大嗔和尚實在逼得太緊,他無法脫身。

沈遇道:“和尚為何要如此死纏不放?”

大嗔和尚道:“因為你來錯了地方。”

二人在說話的瞬間,又拆了十數招,仍是勝負難分。

“既然是來錯了,我走不行麼?”沈遇苦笑著問道。

他說話的時候,手中的刀沒有停下來,更沒有慢下來。

大嗔和尚決然道:“不行。”

他掌上的力道也是越來越猛,越來越沉。

沈遇心底很清楚,自己若不是在兵刃和輕功上稍佔優勢,恐怕此時已傷在大嗔和尚掌下了。

但這一點優勢此刻已經沒有。

大嗔和尚內功深厚,如大江大河,源源不斷,縱是鬥到天亮,必然也不會感到吃緊。

沈遇不一樣,他的內力相比起來畢竟有限,而且已經消耗得太久。

夜色已經籠罩下來,先前受傷的十幾個和尚已不見了蹤影。

是何時不見的,去了哪裡,沈遇根本沒有注意到。

沈遇正苦於無法脫身之時,寺院裡又多了一道身影,他沒看清楚來的究竟是什麼人,卻能夠從大嗔和尚的反應中看得出來,大嗔和尚對此人心存畏懼。

能夠使大嗔和尚也畏懼的,到底是什麼人呢?

沈遇只知道這是一個女人,身材窈窕的女人。

“和尚不好好唸經,卻在這裡殺人,這是什麼道理?”

這個女人一開口說話沈遇就知道她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