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地獄爬出去的人不是沒有,但他們都沒有回來過。

你和我是唯一兩個還對這裡抱有希望的人。

而我在這裡辦畫展的資金,包括場地和一些免除閒散人員侵擾的麻煩,都是你解決的。

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想讓這裡變得更好。

讓這個該死的地獄消失。

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一個愛我的,和我有相同出身,並且還有相同理想的男人呢?”

凡妮莎是微笑著說完這些話的。

但這女人堅定的眼神,全是經歷過滄桑後的坦然。

她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金並笑了,這已經是他不知道在這次約會當中露出的第幾次笑容了。

他覺得自己在過去的十年裡,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舒適和安心過。

他輕輕的舉起酒杯,敬向對面的女人。

兩人酒杯中的紅酒,在燭光的映照下,輕盈的盪漾著,反射著朦朧而炫彩的光芒。

就像兩人此時愉悅的心情。

碰杯過後,金並的談性漸濃。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孤獨的人,唯一可以傾訴的只有他的朋友詹姆斯。

而詹姆斯又是他的手下,不管他們兩個之間關係怎樣好。

有時候為了安撫他,金並並不能把心中的憂慮全部和他講出來。

因為金並知道,那樣做不但不會讓事情變好。

反而會影響詹姆斯,讓他在對某些事情的判斷上,做出錯誤的選擇。

而現在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將自己心中所有的東西傾訴出來的人。

這個人就是他面前這個女人,凡妮莎。

或許是因為餐廳溫度升高的緣故,金並解開衣領上的兩個釦子。

這讓他顯得有些放蕩不羈而不是剛剛那種紳士的樣子。

可凡妮莎卻好像更喜歡金並這種親近的樣子。

她搖著酒杯,靜靜的聽著金並的講述。

“你知道的,我的出身是黑幫。

雖然現在在某種程度上說,我已經“洗白”了。

但我卻不能和過去進行割裂。

因為一旦割裂,就意味著我再也無法實現我的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