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席座手下留情!”她抱拳道,似有似無地瞄了沈青鸞一眼。

院場之上,考核如火如荼,正氣園內,費文卻面色陰鬱。自從駱琴動身前往滄瀾宮後,他每天腦袋都是“嗡嗡”的,書文卷宗就像奔流不息的潮水一般,弄完一波又是一波,永無止境……

“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血神宗’……”他一手拿著書信,一手扶著額頭。

“據榮劍門的訊息,這個血神宗是近兩個月才興起的,在會稽一帶四處招攬門徒,宣揚妖術。”邱恭然躬身答道。

由於“張潛事件”,行道院變故最大,一下損失了兩名席座。“肅清之戰”迫在眉睫,派裡及時拔擢了兩名弟子,姚瑤順理成章地升任首席,眼前這名三十歲模樣的男子便是新任的行道院次席。

“榮老爺子快八十了吧……”

“今年七十有八。”

“六十歲才得了這個小兒子,說沒就沒了,他這一倒怕是起不來嘍……”費文嘆道。

“本來以榮劍門的實力,對付一個剛剛興起的妖教應該不成問題,可誰能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不僅是榮林,連呂道豐都戰死了……”費文嘆氣道,“這回榮劍門真是元氣大傷了……”

“院司,你說這背後會不會和天啟有關?”邱恭然面露憂色。

“不好說……”費文搖了搖頭道,“無論如何,人家都求上門了,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

“那現在要組織人手前往會稽,相助榮劍門嗎?”

“哎……麻煩麻煩……如今大戰在即,哪有那麼多工夫啊……”

“沒什麼麻煩的!”

費文正嘆著氣,嚴正推門而入。

“嚴院司!”邱恭然退後身子,讓出路來。

自顧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嚴正看著費文說:“不是正在進行新人考核嗎?今年的下山試煉就去會稽剿滅血神宗。”

“這……不合適吧……”費文大驚道,“連榮劍門都吃了大虧,新人們恐怕應付不了……”

“如今非常之時,若能透過這次礪煉,對他們必定大有益助。”嚴正臉上一冷,眯眼道,“倘若真有人死在山下,那也只能說明他們不配成為清微弟子。”

費文還想開口,但見他如此冷厲,便也作罷了,只得在心中默默祝今年的新人們好運……

“過!”祝孝通看著面前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的憨傻身影,愣了一會才出聲喊道。

連他都這般模樣,場下之人早已驚得合不攏嘴了。此人叫馬徵武,除了高大魁梧外,並無什麼過人之處,可誰能想到,他在剛剛的考核中竟然一步都未退!就連成君琪、沈青鸞這樣的大族子弟都被比了下去,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謝謝首席!”馬徵武摸了摸腦袋,憨笑著走了回去。他是倒數第二個接受考核的,此前又有兩人失敗,加上最開始的四人,已有六人離去了。

“這就是天賦啊,這人天生就是去體道院的……”司馬奇摸著胸口有點羨慕地說道。回想起來,他過得實屬僥倖,眼看身體就要飛了出去了,可忽然間背後颳起一道颶風,生生將其吹回到了黃線以內。

“小顏,不要緊張,正常發揮出平日所學就行了。”雲筠看著臉色慘白的夏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嗯……”

“就是,平常心就行了。”司馬奇也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