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命人重新佈置,很快就能使用了。”李聖道冷聲道。

“水牢是掌門親自下令廢除的,你現在這麼做,問過掌門和嚴院司了嗎?”

對於李聖道打算重新啟用水牢的做法,駱琴是很不贊成的,費文也出聲道:“現在事情還沒查清楚,水牢實在過於霸道……”

“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李聖道厲聲道,“怎麼,兩位院司覺得現在的事情還不嚴重嗎?或者等再死幾個席座,兩位就能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的話讓二人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反駁,而在場的人群中也出現了紛紛的議論聲。有人贊成啟用水牢,認為如今的清微已到了危急存亡之時了,也有人反對,覺得水牢這樣陰毒的地方有損大派風度……

“夠了!”看駱、費二人不出聲,他對著幾名弟子下令道,“即刻將思過堂的雲筠、樊坤二人押至水牢!”

“此事與雲筠無關——”

他話未說完,一道清脆的聲音便穿堂襲來,看著隨聲而來的女子,他的雙眼有一瞬間明顯亮了一下。

“青鸞,你怎麼來了?”駱琴第一個出聲道。

與兩名院司點頭示意後,沈青鸞站在正中,昂首道:“我是來證明雲筠和夜襲經樓的事無關!”

李聖道轉頭問道:“駱院司認得此女子?”

“她是沈家的沈青鸞,今年的新學子。”

“姑蘇沈家?”他冷哼道,“看來清微的門規是越來越鬆弛了,一個丁等弟子也敢在殿上隨意叫囂!”

“丁等弟子不能作證嗎?所謂清微門規,就是要將人分為三六九等嗎?”

沈青鸞的話讓李聖道一時語塞,羞怒之情溢滿胸腔,但他臉上卻不動聲色,冷聲道:“姑蘇沈家教出來的果然伶牙俐齒。好,我且聽聽你如何證明那雲筠與此事無關,若言之無物,必依門規重罰!”

“昨夜經樓遇襲之時,我和雲筠在一起。”

沈青鸞面色坦然,但這話卻如同驚雷箭落,晴空霹靂一般,讓方才就窸窸窣窣的長清殿一下子炸開了鍋。

“什麼……沈家小姐居然……”

“深夜幽會,今年的新人膽子真大啊……”

“沈家門庭敗壞到這種地步了嗎?看來沒落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個雲筠什麼來頭,竟能虜獲沈家大小姐的芳心?”

……

“青鸞……”駱琴雙眉微蹙,她清楚此話會對一個女子,對沈家這樣的大族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呵呵……你們深夜在一起做什麼?莫不是在行苟且之事!”李聖道臉上一抹狠厲一閃而過。

“聖道,請慎言!”駱琴怒道。

沈青鸞秀眉微蹙,正聲道:“苟且之人方行苟且之事,我與雲筠二人後山偶遇,對月論道,絕無半分逾矩!”

沈青鸞的話讓大殿一下子靜了下來。據她所言,昨夜神秘黑影突襲經樓的時候,她和雲筠正在後山,如此雲筠也就沒了嫌疑,而經樓之事與盧亮的死必然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雲筠既然與經樓之事無關,便也不該被當成盧亮之死的嫌疑人。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前面的三人一時也不知如何反應,一名女子,怕是不會用自己的名節開玩笑的,而且她還不是普通女子,她是姑蘇沈家的大小姐。

良久,費文看著李聖道開口道:“既然如此,想那雲筠應與此事無關了吧……”

“這不過是她一人之言,難保他二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李聖道正想駁斥之時,看到白芷蘭一路小跑,奔進了長清殿。她的出現讓眾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芷蘭,有結果了嗎?”駱琴和費文急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