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兩個人才躺平下來。

“像不像那時候?”夏茴出聲問。

“像。”

“哪裡像?”

“又冷,又黑,擠在一塊才有點溫度。”陸安又重新把她拉過來。

“那你還不蓋被子!”

夏茴推了他一把,移正身子鑽進被子裡,厚厚的棉被蓋在身上,然後裹緊被角又鑽到他懷裡。

“現在香不香?”

她用頭髮蹭了蹭陸安下巴。

“你演了我一晚上。”

“誰叫你不聰明。”

她曲起腿,把腳塞進陸安腿彎裡,彷彿回到了那時的冬天。

兩個人縮在破爛房子裡,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擠在一起度過一個個寒冷的夜晚。

寬厚的臂膀就在旁邊,如當初一樣,令她心安。

“我走了之後,你自己過了多久?”

“也不久,就一年多吧。”

“趙華他們一直種地?”

“走的時候是,後來我也離開了,順著那條路回去了,回到最開始那座城市,那裡什麼都沒了,第二次月亮掉下來砸在那裡了,我留的穀子也沒長出來。”

“哦,原來你也離開了,就剩他們幾個,會不會過得很難?”

“還好吧,有何清清在,還種了那麼多莊稼,就是一開始比較累,過了一年多,四個太陽就出來了,然後你不是都見到了嗎。”

“我有好多想問你的。”陸安摸著她的頭髮道。

“什麼?”

“但是剛剛全忘了,你過分了,剛剛還那樣裝,你回你房間幹嘛?”

“現在又不是那時候什麼都沒有,能有個被子倆人蓋都謝天謝地了。我得關了燈才進來。”

“所以你是在害羞?”

“不可以嗎?”

“我也覺得……現在條件和那時候不一樣了,睡一起是不是不太好?”陸安說是這麼說,卻沒有絲毫放開的意思。

“你睡的少了?”

“……”

陸安擁著她緊了緊,確實不太一樣,阿夏那硬邦邦的骨頭好像都變軟了,沒有當初末世的粗糙和一手繭子,身上也香香的。

唯有他,保留了那些痕跡,一身風霜,胳膊上的疤痕仍在。

“哎呀,我之前都沒有電你。”

“你電我做什麼?”

“你還想著兩個老婆三個老婆四個老婆的夢,我滿足你?”

“沒有!”

陸安有點心虛,他沒有做那種夢,但是對於夏茴,確實一直沒看作一個人。

其實把她當成老年痴呆最好了,嗯,老年痴呆的夏茴,這樣還能少生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