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巴一卷,投身進入河裡,遊了一圈露出頭,看趙華抱起小錦鯉,伸出手擺了擺。

伴著何清清的歌聲,趙華帶女兒往鎮子那邊過去,阿夏沒有一起,她坐在河灘上,望著遠空怔怔出神。

“想什麼?”何清清問。

“以前我父親也有機會上去,但是他沒有。”

“因為你?”

“嗯,因為我。”阿夏沒有否認,當初徐教授為了她放棄去空間站,現在趙華送女兒上去。

如果只有一個機會的話,大概趙華也會讓給小錦鯉,如當初的徐教授一樣。

“偉大的父親。”何清清嘆息一聲,在動亂剛開始那些年,她也曾見過不少這樣的人,因為有放不下的人,所以自願放棄去空間站。

後來那些人大部分都死了,地面越來越不適合人類居住,普通人很容易遭遇各種危險,以及病痛和汙染。

“話說回來,你身上汙染的味道為什麼這麼重?”何清清在水裡遊了兩圈,停在近處抽了抽鼻子,看向阿夏。

如果不是認識的話,現在的阿夏出現在遠處,她都要防備起來。

阿夏收回目光看向她,頓了一下道:“那是什麼味道?”

“就是……危險的味道。”

“你覺得我很危險?”

“我一直這麼覺得。”何清清皺了皺眉,這感覺每次都讓她本能地想回避。

“我們打一架?”阿夏玩笑道。

何清清尾巴尖在水裡甩動了幾下,認真瞅著她,搖頭道:“不打!我可能打不過你。”

阿夏只當她在逗自己,低下頭握了握拳,苦笑道:“我連星期六都保護不了。”

“真的嗎?”她不太相信。

阿夏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腳,用力甩了甩胳膊,在河灘上跳幾下,看看何清清,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感受一下。

“最近好像力氣變大了。”

如果她能像何清清一樣強,那天遇到狼的時候兩個人就不至於那樣狼狽,導致陸安現在還吊著一隻手無法行動自如。

“你還在發育。”何清清表情異樣,直直地盯著她。

“也容易餓。”阿夏摸了摸肚子,這對於她來說不算好事。

以前一條鹹魚夠她頂兩天,一天只吃一點野菜都能撐住,現在不行了,總是有種吃不飽的感覺。

或許是以前吃的東西少,一直處於飢餓中,所以沒察覺,現在食物充盈之後,她依然覺得不夠,飢餓感更甚。

“他說我是神。”阿夏朝何清清道。

何清清表情一驚,“他為什麼這樣說?”

“誰知道……這個傢伙經常胡言亂語。”

阿夏重新穿上大衣,望望身後鎮子方向,如果她是神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或者把所有人都弄到天上——最起碼把父親和陸安弄上去,再看情況幫何清清治好魚尾巴。

趙華抱著小錦鯉一步一步走向飛行艙,陸安站在那裡,在和空間站的兩個人交談。就像當初遇到他的時候一樣,陸安總對那些沒見過的東西感到新奇,喜歡打聽新鮮事。

十二年來的灰暗歲月,已經將他那點好奇的本能磨得乾乾淨淨,連眼睛都是灰色的,後來小錦鯉才給他眼裡帶來了一點光彩。

知道太多又不能當飯吃。

“它去了洪澤湖,目前還停留在那邊,那裡還有條大龜想要趕走它……”

嗯?

趙華走近後聽到這段話,想了想,應該是陸安在打聽那條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