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是有區別的,她終究是條人魚,更像野獸一點,不穿衣服最多比較野性,現在則是滿滿的色氣。

若隱若現永遠比大大咧咧敞開更引人遐思。

陸安直接轉身,和遠處的阿夏面面相覷,看阿夏的神色,他懷疑要被阿夏揍了。

“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的?”何清清狐疑地看著他的後腦勺,她自己都感覺出來,穿了衣服還不如沒穿的時候。

“咳……脫下來吧,明天我重新給你找一件厚點的。”

陸安努力思索在現代看到的那些美人魚是什麼樣,好像就是穿個內衣……對,給她個內衣就完事了。

陸安沒敢再回頭,提上鋤頭繼續去荒田裡鋤草,留下解決午飯的阿夏陪著何清清。

何清清抽了抽鼻子,深深看阿夏一眼,沒多說什麼,遠遠看陸安蹲在田裡鋤草的身影道:“他和別人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還從來沒見過想讓我穿衣服的人。”

“你確實該穿一件衣服。”阿夏坐在三輪鬥裡點頭道。

“哎,你怕不怕我勾引他?”何清清趴在坑邊,尾巴輕輕擺動,朝阿夏問。

“他是我的。”阿夏平靜地道。

“他會偷看我。”

“比較新奇而已,我也會偷看。”

“……”

何清清嘆了口氣,轉個身躺在地上,只把尾巴垂在水坑裡,看著天上白雲道:“我只是一條魚。”

“美人魚。”阿夏道,吃著午飯,拿起水瓶喝兩口,扭頭看看陸安。

十二年,十二年能讓一個人改變太多了。

十二年前她還在學校裡,看同學傳小紙條,看後桌的男生揪前面同學的小辮子,放學有同學故意在教室留到很晚,再和喜歡的女孩牽手回家。

那時的她什麼也不懂,只會和父母撒嬌。現在卻對著一個不穿衣服的美人魚,平靜地說出那個男人是我的。

下午回去時,陸安蹬著三輪,阿夏坐在車斗的雜草上,看著遠處青山隱隱的輪廓,道路兩旁的野草能到人的腰那麼高。

離鎮子越來越近,阿夏從身後拍了拍他頭上的灰。

“陸安。”

“嗯?”

“我還是個閨女,就被你抱著睡了,胸也摸了,你要是對何清清耍流氓,我就揍你。”

“……”

夕陽隱沒前最後的餘暉鋪灑在路上,小破三輪吱扭吱扭駛進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