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一樣,她對我感興趣,你在她眼裡是隻猴子,還是我們養的,她肯定不會對你做什麼。”

“你才是猴子!”趙華很不樂意,推著車往前走了一截兒又停下,問道:“你是不是見過她做什麼?我覺得她應該不吃人。”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他發現何清清雖然很厲害,但是確實表現出來友善,除了唱歌之外,最多的就是隨手抓一些水蛇和大蝦之類扔上來給他們嚐嚐鮮。

“沒有,只是她對我的態度太好,才覺得……”

陸安不知道怎麼描述,可能是第一印象帶來的,何清清一直想讓他湊近過去,反而讓他心裡沒底。

如果何清清沒有好幾次想讓他過去,也許他已經放下戒心了。

再望望河邊,何清清正在進食,手裡抓著一條大魚,指甲輕輕劃過,生魚片便放進嘴裡。

她吃魚只喜歡吃最鮮嫩的部分,把那塊肉剜下來,魚尾和魚頭帶著殘肉隨手扔遠,她不喜歡扔河裡,血腥味會引來很多東西。

“你們一直看我做什麼?”何清清注意到那兩個傢伙停在那邊嘀咕,朝他們喊。

“他想過去裝水,但是怕你吃了他!”陸安大聲回應。

“你才想!我沒有想!”趙華扭頭推車走。

“你過來!”何清清招手。

“幹嘛?”

陸安警惕。

“過來嘛,我這兒有好東西給你。”

“我老婆還在旁邊呢,我們要去挖坑……等中午再聽你唱歌!”

陸安牽住阿夏快步走遠,何清清氣哼哼地刨出來魚叉,很想對著他屁股丟過去。

她抽了抽鼻子,轉頭望向河流下游,那邊靜悄悄的,水流平靜。

何清清卻把魚叉扔到岸上,扭身鑽進河裡,快速往上游劃去。

河邊只留一杆豎起來的魚叉,告訴他們河邊現在很危險。

“你又故意氣她。”阿夏知道何清清每次聽到陸安說吃了誰什麼的都會氣惱。

“閒著也是閒著,她又不是沒故意嚇過我們。”

往前走一段,一個恍神的工夫,趙華不見了,只留下破三輪在路邊。

後面的陸安和阿夏加快腳步過去,往四周望望,才看見遠處荒地裡,趙華撅著屁股在地裡費力地在幹什麼。

“穀子!”

他直起身看見倆人,朝他們喊道。

荒地真的給了他們驚喜,裡面不僅有穀子,還有一些太小導致現在很難辨認的作物,只能從外形認出來和雜草有明顯區別。

陸安不知道為什麼夏天會長出來這些,也許和前幾個月沒有太陽的寒冷有關,在經歷月亮掉落太陽消失之後,現在鬱鬱蔥蔥的野外,更像春回大地一般。

甚至小鎮的有些房屋頂上都生長出來頑強的雜草,讓鎮子看起來很荒廢。

趙華沒忘記出來的目的,在田裡遊蕩了片刻,便又推著小車往山坡那邊去,不過心底已經下定決心,要再做一些圍欄,把這片地重新收拾好。

阿夏檢視一下昨天設定好的簡易陷阱,沒有東西上套,今天再飽餐一頓的希望落空了,她有些失望地把陷阱再加固檢查一下。

陸安累了放下鋤頭休息時,就看她提著柴刀在周圍挖挖撿撿。

天很藍,大片大片的白雲浮在天空,看起來又幹淨又柔軟,在陸安眼裡像棉花糖,慢慢悠悠飄過遠處山頭,偶爾遮住太陽,大地就留下一片陰影,驟然清涼片刻。

阿夏偶爾露出來的脖頸帶著細汗,也很像棉花糖——陸安忽然想起來夏茴軟軟香香的脖子。

“以後你能不能不要太惡劣,收著點。”陸安坐在石塊上朝阿夏道。

“什麼?”阿夏有點茫然。

“你還不知道你以後都會做些什麼。”陸安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是最初的阿夏,她是一切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