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蒐羅了一大圈,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是常態,像那次抄了一個生存狂的家,才是很少遇見的事。

有了何清清的幫助,多出來兩條魚,算是僅有的安慰。其中一條被她用尖銳的指甲剜下來一大塊,陸安想了想,決定先烤這隻,試試手。

在天台上架起火堆,火舌舔舐著魚身,越過火光,陸安凝視著阿夏。

她抱著雙腿坐在不遠處,下巴擱在膝蓋上,靜靜出神。

短短的碎髮,髒髒的小臉,還有平靜到近乎漠然的表情,一點也看不出夏茴的影子。

她怎麼會是夏茴?

還是最狼狽時的夏茴?

“給何清清吃的?”阿夏問。

“你想吃也可以,反正有兩條。”

“不用。”

阿夏搖頭,可以看得出她更想做鹹魚掛起來,如果不是要給何清清,她不會同意烤來吃。

河裡的魚都很肥,也許是何清清專門挑比較肥的魚撈上來,各個都有好幾斤重,一頓很難吃完一整條。

這樣烤就是在浪費。

“又沒什麼她需要的東西,我們不能指望她會一直留在這裡。”陸安解釋道,“如果她喜歡吃烤魚,那麼每次想吃的時候,都會給我們送幾條魚。”

哇,這個人,這個人……

阿夏抬眼看他一眼。

陸安拿著魚在火堆上慢慢旋轉,儘量烤均勻一些。

沒有太好的條件,調料也就是鹽巴,他也不知道何清清會不會喜歡。

“她很危險。”

“你已經提醒過兩次了。”陸安道,不知道阿夏為什麼對何清清那麼警惕,也許是曾經見過其他相似的人魚捕食人類?

偌大的城市裡看不見幾個身影,他與阿夏,還有何清清,好像就是僅有的三個人……不過該有的防備還要有。

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幾年,他也會產生人類可能滅亡的感覺。

不過在知道天上還有人後,陸安不這樣覺得了,地面最多隻能算是被放棄的,天上可能還有更多人。

白天夏茴的話給他帶來很沉重的壓力,話也變得少了,沉默著烤好魚給阿夏嘗一嘗,見她點頭,陸安便帶著魚去河邊找何清清。

河邊空無一人,他沒有靠近,試著喊了兩聲,就見遠處出現一條巨大的魚尾,隱沒在河面,然後又忽然出現。

片刻後,何清清帶著水花從水裡冒出頭,水滴從她烏黑的發稍滴落下來,隨意甩兩下頭,水濺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