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總,古玩街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老於頭這裡好東西真不說。”徒鑫滿臉熱情的笑容,眼中有著算計的精光一閃而過。

“哈哈,我就好這一口,小鑫啊,只要這一次淘到了真貨,我們倆家的合作馬上就提上日程。”胡總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說話時一副財大氣粗不差錢的模樣。

胡總脖子上一塊紫翡的觀音,左手腕戴著一串小葉紫檀,摟著女伴的右手上是綠松石的戒指,品相極好,綠松戒面上連一根鐵線都沒有。

“胡總你放心,有我給你掌眼,絕對會不虛此行的。”徒鑫這話說的極懇請,傲氣十足,好似自己是從沒有打眼的鑑定大師。

徒鑫自從被趙館長趕出師門之後,他就沒想過再拜師學習,他自我感覺良好,憑自己的本事絕對可以當一個鑑定大師,有人來請自己掌眼就幫忙看看,拿個不菲的提成。

聽到這話,胡總臉上笑容更深了幾分,摟著女伴,邁著八字步向著地攤走了過來,一邊繼續的開口。

“我這人喜歡古玩,去拍賣會上或者那些店鋪買沒什麼意思,只要有錢都能買到好東西,古玩的真正樂趣就在一個淘字上,在地攤上買到真品,這才是真本事。”

胡總並不是慶州的商人,而是緊鄰慶州的弋州,是個大房地產商,資產遠遠超過了徒家。

這一次徒家想要開發高階度假別墅區,資金緊缺,若是以前,徒家還能從周家弄點資金過來週轉,可如今周勇回來了,週二叔立刻將手裡的許可權都交了上去。

所以週二叔短時間之內沒有資金投資徒家的生意,好在徒鑫父親和胡總搭上了關係,胡總喜歡附庸風雅,徒鑫剛好可以學以致用。

徒鑫陪著胡總向著地攤走了過來,一邊賣弄自己的所學,話說到一半,徒鑫腳步一頓,“方棠?”

徒鑫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方棠,表情頓時陰沉下來,新仇舊恨刷的一下湧了上來,讓徒鑫的臉色更為難看。

之前因為八角塔的事,徒鑫被趕出師門不說,關鍵是他被關航派人抓起來了,被狠狠揍了一頓,在廢舊的倉庫裡關押了好幾天才被放出來。

當時徒鑫差一點以為自己要被殺了,然後隨便挖個坑就埋了,幸好當時一起被關押的還有賣畫的吳小天和賣八角塔的郝哥,否則徒鑫嚇都要被嚇死了。

方棠站起身來,無視了滿臉仇恨的徒鑫。

看著起身的方棠,胡總目光一亮,“小鑫,怎麼是認識的朋友?”

胡總這一次來長源,身邊除了女秘書之外,還帶了兩個女伴,此刻就有一個陪在他身邊,這些女人雖然漂亮,在床上的時候也放得開,可對胡總而言卻有些的膩味了。

但方棠卻不同,雖然只是簡單的紮了個馬尾辮,白皙的臉頰上戴著黑邊框的大眼睛,看著就乾淨單純,一身淡紫色的長裙襯的她人更為清冷,完全不同的韻味反而激起了胡總的征服欲。

胡總色眯眯的打量著面無表情的方棠,心裡被勾的癢癢的。

更不用說剛剛方棠蹲在地攤前看東西,再加上徒鑫仇敵嫉恨的態度,胡總一眼就判斷出方棠估計也是個鑑定大師,腹有詩書氣自華,此刻,越看方棠,胡總越感覺有味道。

徒鑫一看胡總這模樣就知道了他心裡頭的想法,眼中有著歹毒之色一閃而過,此時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方小姐也來古玩街撿漏,看來收穫不錯啊。”

話音落下,徒鑫視線掃過邋遢大叔手中的筆洗,雖然儲存的不好,掉漆有點嚴重,但徒鑫知道方棠是修復師,經過她修復之後,想必這個筆洗也能賣幾萬塊。

“我以為小鑫已經是修復界的翹楚了,沒想到方小姐更年輕有為。”胡總哈哈一笑,讚賞的看著方棠,還真別說,她這冷著臉的模樣更像是鑑定大師。

徒鑫這樣又醜又矮的,以貌取人的胡總自然看不上,古董鑑定原本是高雅的愛好,身為鑑定師就該是這樣清高冷傲的姿態。

“古玩街撿漏各憑本事,這位胡總也不用套近乎了,我們還趕時間。”邋遢大叔走上前來,剛要護著方棠離開,胡總身邊的保鏢卻突然上前,霸道強勢的將邋遢大叔給攔住了。

面對方棠時,胡總態度格外和善,姿態放得低,但是看著邋遢大叔時,胡總表情倏地一變,強勢霸道的冷斥,“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走吧。”方棠不想在徒鑫這裡浪費時間,結果方棠剛轉身,又有兩個保鏢過來攔住了方棠,明顯是不讓她離開。

方棠和邋遢大叔臉色同時冷了,這位胡總行事也太張狂了一點。

一手指著邋遢大叔,胡總趾高氣昂的開口,“你可以走,這位方小姐留下,剛好可以幫我掌掌眼。”

“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幹什麼?”秦老原本就是個暴脾氣的,他還想聽聽方棠說說青銅燭臺的事,結果胡總就過來耍流氓了。

蔣老爺子依舊是滿臉慈愛的笑容,可是出口的聲音卻冷了三分,“這位小姑娘是我們三個請來掌眼的,胡總要是看不上你身邊這一位就重新再找一位。”

比起又矮又醜的徒鑫,方棠看起來養眼多了,胡總雙手雙手環著胸口,強勢無比的看向語氣很衝的秦老,挑釁的冷笑。

“你請的又怎麼樣?我難道給不起錢嗎?老頭,識相一點就別多管閒事,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