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不能呼吸之下,周勇本能的想要反抗。

蔣韶搴先天修為的威壓完全釋放出來,加上鐵血的肅殺之氣,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讓被掐住脖子的周勇被震懾的無法動彈,好似螻蟻在九霄神帝面前,只能本能的臣服跪拜,絲毫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邋遢大叔再次目瞪口呆的愣住了,BOSS確定沒有吃飛醋?這都上手了,再掐下去周勇真的要斷氣了。

掐準了時間,在周勇感覺眼前陣陣暈眩,死亡的陰影越來越近時,死了也好,死了就不會再痛苦了……就在周勇閉上眼要認命時,蔣韶搴突然鬆開手。

跌坐在地上,周勇雙手捂住脖子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咳嗽聲,狼狽不堪之下,鼻涕淚水都流了出來,再剛強勇猛的男人在生死麵前依舊是懼怕的。

邋遢大叔端著托盤看著居高臨下的蔣韶搴,再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周勇,眼角狠狠的抽了幾下,BOSS如果說他沒有吃飛醋,邋遢大叔將手裡的托盤都給吃了。

“怕死嗎?”蔣韶搴冷眼看著身體猛地一僵的周勇,沉聲繼續道:“既然連死都不怕,那就勇敢的去面對,明天我會讓封掣聯絡你。”

邋遢大叔趕忙退到旁邊,等蔣韶搴走出去之後,邋遢大叔將托盤放到桌上,同情的看著失魂落魄的周勇,“周隊長,我估計你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比現在更可怕的遭遇了,最困難的已經經歷過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邋遢大叔朗聲一笑的調侃著,拍了拍周勇的肩膀,“歐陽婧將你當傻子玩弄,甚至為此暗害你父親,你甘心嗎?”

看著周勇眼中瞬間迸發出的仇恨光芒,邋遢大叔笑著繼續道:“這就對了了,該報的仇還是要報的,等以後再找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子結婚,生幾個孩子,你這一生也就圓滿了,總不能因為一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你要搭上自己的一輩子,不值得啊。”

!分隔線!

“小心一點,把銀碗、銀筷子、銀壺這些都拿過來……還有那兩個銀項圈別忘記了。”負責修復銀飾的謝大師說了一句,拿過工作臺上的瓶瓶罐罐開始調配去銀器表面鏽蝕的溶液。

幾個助手都過來幫忙了,等謝大師調配好了溶液後,眾人將表面已經發黑的各種銀器都放到了溶液裡。

等藥劑將銀器表面的汙垢鏽層溶解去除之後,再用蒸餾水反覆的沖洗,將表面殘留的溶液給沖洗乾淨,防止殘留的溶液會再次汙染銀器。

“小劉,這個魚鱗紋銀壺你拿棉布和毛刷清理一下紋路里的汙斑鏽垢。”謝大師指著工作臺上上寬下窄、鼓腹的小銀壺。

銀壺表面鏨刻了纏枝卷葉,紋路流暢而清晰,但因為儲存不當,所以紋路的縫隙裡鏽蝕的有點嚴重,有些地方已經完全發黑了,所以這種就需要手工擦拭。

“是。”小劉趕忙應下,修復原本就是一個細緻的工作,雖然有些工序很枯燥乏味,但看到最後的修復成果,是每個修復師的心願。

眾人熱火朝天的忙碌起來,當方棠過來時,所有人刷的一下站直了身體,神色略帶著緊張和不安,宋濂平和宋駿父子被帶走之後,之前中立派的曾大師和盧大師成為了修復組的負責人。

而謝大師之前就是宋家一派的人,雖然並沒有明著刁難過方棠,可畢竟不是同一邊的人,誰能想到宋濂平突然就出事了,修復組不說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也查不了多少。

好在方棠之前一直在休養身體,曾大師為人寬厚,盧大師雖然孤僻冷硬,可這也只是在修復上如此,不會刻意的刁難誰報復誰。

但今天方棠回到修復組工作後,所有宋濂平那邊的修復師都神經緊繃,唯恐方棠會秋後算賬。

方棠看著泡在溶液裡的各種銀器,視線停留在其中銀質的懷錶上,鏽蝕發黑的懷錶比那些銀碗銀壺更嚴重。

早年一些大家族的年輕人都喜歡用懷錶,身份和地位的象徵,但等腕錶流行之後,這銀質的懷錶不知道被丟在哪個旮旯裡生鏽發黴了。

這一次要不是西街口古建築進行重新的修復,估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找出來。

“這是清末民國初期瑞士進口亨達利銀殼老懷錶,之前檢查了機械心完好,上發條能正常走時。”謝大師繃著臉說了幾句。

論年齡他們都能當方棠的爺爺了,曾大師和盧大師成為總負責人,謝大師他們雖然也會羨慕嫉妒,不過倒也認了,成王敗寇,莫過如此。

可方棠如此年輕,即使修復技藝精湛,可年紀擺在這裡,再加上方棠總是面無表情的清冷模樣,這讓謝大師這些人心裡不甘,偏偏又只能低頭,一個一個屈辱的恨不能退出修復組。

方棠看向謝大師問道:“不拆開清洗?”

謝大師臉色不由難看的一變,方棠這是故意刁難自己嗎?若是以前,謝大師絕對看都不看方棠一眼,一個小姑娘也敢對自己指手畫腳!

可如今形勢比人強,謝大師壓抑下煩躁和憋屈,冷著臉回答:“這懷錶價值也不過三五千,而且鐘錶一旦拆開了,如果無法還原更麻煩。”

其它的銀器構造都很簡單,小劉正擦拭的銀壺也就壺身和壺蓋兩個部分,怎麼清洗都可以。

但鐘錶不同,在修復裡,鐘錶一直都是很難修復的一項,大大小小的零件,這種機械品,一旦拆開無法還原就等於被毀了。

一般字畫修復師對瓷器也懂,說不定青銅器、木雕類的也能修復,可唯獨鍾表不同,修復鐘錶的都是專業的修復師,精通機械這個領域,修瓷器的大師就算技藝再精湛,他也絕對不敢去修復鐘錶。

方棠看著裡裡外外都快鏽黑的銀質懷錶,清冷的聲音開口:“裡面也鏽蝕了,必須拆開清洗,然後再組裝。”

“你這是強人所難!這懷錶根本不值得這麼大張旗鼓的修復!”謝大師暴躁的吼了一句,可突然想起方棠如今在修復組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是他能置喙的,一張老臉頓時漲的通紅,偏偏又拉不下臉道歉,場面頓時僵持住了。

“修復的意義在於修復本身而不是價值!”方棠眉頭一皺,難道就因為懷錶不值錢,所以就敷衍了事?

“反正我不會修鐘錶。”謝大師梗著脖子懟了一句,已經做好和方棠大吵一架的準備了。

宋濂平被抓走了,可修復組七成的人都是他們這邊的,謝大師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方棠,大不了所有人一起罷工,到時候修復組的工作肯定被迫暫停,事情鬧大了也好,總不能真讓一個黃毛丫頭對著他們指手畫腳的下命令!

這邊一起衝突,不少修復大師都放下手頭的工作趕過來了,對宋濂平這邊的人而言,懸在頭頂上的鍘刀落下來了,方棠終於對他們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