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筋骨到五臟六腑,甚至是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的疼痛著,也幸虧方棠忍耐性極強,這才能瞞過去。

邋遢大叔倒了一杯茶遞給徐榮昌,這才笑著問道:“林氏打算給山田杏子出頭?”

“林四爺不喜東洋人,可你也知道林四爺結婚多年沒有子女,林四夫人將林天寶這個侄子就當成了兒子。”徐榮昌灌了一口茶,靠坐著翹著二郎腿,“女人嘛,都是心軟又婆媽,林天寶丟了這麼大的臉,林四夫人肯定不滿小棠的做法。”

徐榮昌在古總議長那裡還有幾分震懾力,再者古驊被打斷腿也是他咎由自取,所以古家看在徐榮昌面子上,自然不會為了古驊一個旁系的小輩和方棠過不去,從而結仇徐榮昌。

但在古武家族林氏面前,徐榮昌的面子就不夠看了,林天寶也是林氏嫡系,林四夫人寵他就跟寵兒子一般,方棠一而再的不給林天寶面子,林四夫人會給林天寶出頭並不奇怪。

邋遢大叔明白的點了點頭,對待林氏的態度謹慎多了,“我會見機行事的。”

“也不用太顧慮,雖然BOSS離開了,我還是能護住你和小棠的。”徐榮昌洪亮的聲音裡充滿了霸氣。

林氏家族的確很強,家族裡至少有幾個先天修為的老怪物,但徐榮昌也不懼怕,除非林氏打算底牌全出和他來一個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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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謝書琴的處理結果出來了,被博物館開除了,看在她並不是故意打碎了唐三彩執壺的份上,也沒有追究她的責任。

但進行了業內通報,謝書琴以後不可能再從事和古董文物相關的工作。

下午四點,工作間。

“這就修復好了?”伸長脖子的劉大師忍不住的開口。

方棠剛點頭,刷的一下,原本坐在椅子上等候多時的白教授、劉大師和馬副館長立刻擠到了工作臺前,近距離的欣賞修復後的侍女俑。

方棠笑了笑,面色蒼白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修復好侍女俑之後,方棠已經做了準備,可是呼嘯而來的元氣讓方棠的丹田再次遭受了創傷,讓方棠再次體驗到痛苦又快樂的酸爽感。

“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將彩繪陶侍女俑修復出來,主要是用實驗室電爐燒製缺失的陶片太耗費時間了。”馬副館長真佩服方棠的修復速度,這要是普通修復大師,至少也得半個月的時間。

“陶配陶,三彩配三彩,這樣修復可比用石膏這些材料來補缺效果強多了。”白教授感慨的讚歎,拿起旁邊多餘的陶片。

“透過侍女俑的碎片就能燒製出成分幾乎相同的陶片,小棠這技藝絕對可以和那些製陶大師相媲美。”

“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些缺失的陶片是昨天燒製出來的,老白,你看看這色彩,肉眼都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來。”劉大師也是敬佩不已。

侍女俑碎片完成拼接的工序後,方棠按照缺失部位的形狀和大小,燒製了一批陶片,從中挑出成色好的幾塊進行了退光處理,然後再低溫燒釉,最後則是調色。

想要調出和侍女俑原本色彩一模一樣的顏色並不容易,碎片在古墓的磚土裡掩埋了幾百年,受泥土、空氣、水汽還有微生物的影響,侍女俑的顏色並不是幾種礦物顏料就能調配出來的。

此刻看著這三十多厘米高的侍女俑,從頭頂到下面的底座,色調完全一致,看不出是後天補色修色的。

方棠一層一層的上色,做出了剝落陳舊的效果,再加上以假亂真的土鏽,完全恢復了侍女俑原有的古樸典雅風貌。

等白教授三人鑑賞好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休息的方棠臉色也終於紅潤了幾分,至少不像之前那麼蒼白。

馬副館長依依不捨的將目光從侍女俑上挪開,看向方棠道:“小棠,今天時間早,不如晚上我們吃個飯。”

“晚上要去陳家參加壽宴。”方棠沒忘記這一茬,等解決了山田杏子的事之後,方棠就可以回長源了。

即使在西街口沒有住多久,可或許是因為蔣韶搴的關係,方棠已經將西街口的宅子當成了家,心裡也愈加思念蔣韶搴。

馬副館長和白教授他們在古玩圈裡也是舉足輕重的老一輩,但這只是榮譽,他們還沒有資格去陳家參加陳老夫人的壽宴,即使陳家式微。

“那行,改天我們再約個時間。”馬副館長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晚上就有時間好好鑑賞修復後的侍女俑了。

陳家廣發了帖子,基本上弋州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宴會地點就在陳家老宅,此刻,距離七點還有二十多分鐘,不過門口已經是車如流水馬如龍的熱鬧。

透過車窗看著外面一輛輛開過去的豪車,方棠不由的詫異,“不是說陳家式微了?”

“如果是陳家主的壽宴最多就三分之一的賓客過來。”邋遢大叔笑著給方棠解釋,“但陳老夫人卻不同,當年她意外救了一個還在襁褓裡的小嬰兒。”

說起來也是陳家的運氣,陳老夫人平民出生,門不當戶不對的,她和陳老爺子的婚姻自然得不到陳家的認可。

兩人就在外面單獨居住,生活很是拮据。

陳老夫人生下長子沒多久,陳老爺子外出工作了,他們住的地方是城鄉結合處,又髒又亂,陳老夫人早上買菜時發現了被丟棄在垃圾桶旁邊的小嬰兒。

或許是想到出生才三個月的長子,陳老夫人的母性讓她將小嬰兒也抱了回去,家裡養一個嬰兒就吃力了,更別提多了一個嬰兒。

“陳老夫人就母乳餵養了兩個嬰兒,奶水不夠吃,兩個嬰兒身體都有些的羸弱,陳老夫人一個人照顧兩孩子更是身心俱疲。”邋遢大叔知道這麼的詳細,也是因為這個嬰兒大有來頭。

撿來的小嬰兒半夜高燒,陳老夫人連夜抱著嬰兒去了醫院,完全沒發現自己的長子同樣在發燒。

陳老夫人太過於疲憊,在醫院守夜的時候沉沉的睡著了,而等她第二天早上抱著退燒的嬰兒急匆匆的趕回去時,一切都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