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復之前和修復之後的價格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浮動,關六少按修復後出價絕對是十足的誠意。

“主要還有點麻煩。”周界這話一出,看到關六少詫異的抬起頭,周界指著碗口道:“原本碗口並沒有這條裂縫的,衛均一之前開車因為避讓方棠,車子撞到了圍牆,這才導致碗口多了一條裂縫,所以他打算起訴方棠,追究方棠的連帶責任。”

“方家二小姐,在拍賣會上鑑定出舍利子是贗品的那一個?”關六少似乎對方棠並不熟悉。

不過拍賣行羅老闆要賠付方棠四個億,訊息早就在圈子裡傳開了,關六少會一口說出方棠的名字也正常。

“是,方棠有獨家的修復技藝,能將大碗修復如初,不留下任何痕跡。”周界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震驚的關六少,就知道這事絕對成了。

周界笑著繼續開口:“所以衛均一想讓方棠修復這個大碗,他就不起訴方棠,到時候六少也可以將碗買下來。”

關六少不由詫異的問道:“連瞿老和盧大師也不行?”

“嗯,我們修復都會有痕跡,唯獨方棠有獨特的修復技法和黏合劑,半點痕跡都看不出來。”隱匿住眼底的嫉妒之色,周界給出肯定的答案。

一個有修復痕跡的古董,和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跡的古董,不管是從收藏的價值還是價格來說都截然不同。

關大少沒有再開口,而是在腦海裡思慮著這件事。

周界坐在一旁喝著茶,也沒有催,魚兒已經上鉤了。

!分隔線!

方棠並不打算去醫院探望周斌,畢竟墜馬這事起因還是周斌,他要不是讓胡虎弄了裝修暫停通知書,也就不存在後面賽馬的事,說到底周斌墜馬也是意外。

“你就當陪我過去一趟。”安新穎笑著開口,直接拉著方棠去了醫院旁邊的花店,“我們安氏和周家有生意往來,昨天我也在場,就算是為了面子情,我也該來醫院一趟。”

身為世家名媛,安新穎可以高傲,但絕對不可以目下無塵,不懂人情世故。

方棠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她獨來獨往慣了,也不想和週二嬸打交道,嫌麻煩。

“包一束百合。”安新穎對著花店店員說了一句。

轉身看著表情冷淡,連面子情都不在乎方棠,安新穎笑著解釋,“周斌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我也知道,不過有我在,她不會發難的,再說知道我們關係好,以後她也會有所顧慮。”

方棠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最多一個星期自己就搬出周家了,她和周家井水不犯河水。

看方棠並不打算改變,安新穎目光多了幾分複雜,或許這是自己和方棠最大的不同。

方棠不在乎人情世故,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修復上,所以才會這麼純粹。

安新穎再喜歡鑑定,她依舊是安氏集團的千金,享受了家族的榮耀,她同樣要肩負家族的責任,甚至包括她的婚姻。

醫院,病房。

看到鼻青臉腫,右腿還打了石膏被吊起來的兒子,即使過了一夜,週二嬸心裡的怒氣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在憋了一晚上之後到達了頂峰。

“等到早上才來,大哥大嫂是不是很失望,你們希望斌斌和你們兒子短命的兒子一樣!可是我家斌斌有福星保佑,他雖然墜了馬,可休養幾個月就沒事了!”

週二嬸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表情猙獰而惡毒,明知道周文和周勇的死是周父周母的痛處,卻故意將傷疤揭開,狠狠的撒上一把鹽。

周父周母低著頭,表情懦懦的,即使心裡再生氣,他們也不敢反駁盛怒的週二嬸,只有捱罵的份。

“不說話就行了?”週二嬸咄咄逼人的看向兩人。一想到周斌這一身傷,週二嬸怒火上湧。

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痛罵,週二嬸這才說到了正事上,“斌斌都是被你們兒媳婦害的,大哥大嫂打算怎麼賠償!”

周父和周母身體瞬間緊繃了幾分,握在手裡的股份是他們最後的依仗,給一點就少一點,等以後沒有了股份,一定會被二房掃地出門。

“怎麼?我家斌斌傷成這樣,你們竟然還敢一毛不拔!”週二嬸聲音猛地拔尖,冷冷的看著裝死的兩人,臉上有著狠毒之色一閃而過,“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告方棠惡意傷害,說不定斌斌的馬會發狂就是方棠做的手腳!”

到時候方棠沒有了名聲,同樣會連累到周勇聲譽,這也是周父周母的軟肋,因為周勇的犧牲,週二嬸有所顧慮,才不敢太過分。

周母抬起頭,不安的攥緊著雙手,聲音懦弱的響了起來,“這事怪方棠,也該讓她賠償斌斌。”

方棠不差錢,看她一日三餐吃的就知道,方棠用劉潛殺雞儆猴之後,周家傭人誰也不敢對方棠不敬。

所以真的論起來,方棠在周家的生活比起周父周母舒坦多了,也是因為這一點,周母才會心裡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