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曾聽得一首有趣的打油詩,‘乞丐何曾有二妻?鄰家焉的許多雞?當時尚有周天子,何事紛紛說魏齊?’”西門司讖還是溫和的微笑著,又道,“我自小熟讀聖人之書,對這幾句話卻是不知該如何駁斥,不知各位能否為我想個法子?”

他念那詩的時候眾人的眼光便齊齊向若岫掃射過來,這麼多目光讓若岫不由尷尬在原地,她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果然抄襲是沒有好下場的,這莫不是傳說中的現世報?

“既然你從小讀聖人書,自然對聖人之言倒背如流。那你可曾知道孔聖人有多少弟子?”吳聖學冒出來,微笑道。

“孔門弟子三千,達者七十有二。”西門司讖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頗利落的回答了。

“這七十二人中冠者幾何?少年又幾何?”

“這,未曾記載過的事情,如何能得知?”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吳聖學讀的搖頭晃腦,一副已然是在春風中載歌載舞、喜樂無邊的樣子。

“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聯?”西門司讖失笑。

“證明你雖熟讀經文,卻對聖人之微言大義不甚明白。”吳聖學狡猾的笑了,又道,“可也湊巧,前些時候有人給我講了個故事,說是有個楚國人在鄭國出售珍珠。他用木蘭為珍珠作了個匣子,用香料把匣子薰香,還用珠寶、玫瑰、翡翠來加以裝飾。一個鄭國人買走了這個匣子,卻把珍珠還給了他。不知西門兄是否聽過?”

“這是買櫝還珠的故事。”西門司讖不待他解釋便明白過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一擺手,放他們通行。

第一關這麼簡單的過去,大家不禁有些振奮,加快腳步走進山莊。

這個山莊從外面看起來不起眼,裡面卻別有洞天,每一處雕花都有不同的意趣,每一處迴廊轉角都是另一番景緻,莊子雖不大,但是每一處都看的出費過不少心思。

前廳裡早有人在等待,見他們一行進得門來,便開口道:“你們又來了。這次我就不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試題了,裡面請。”

說罷,也不管他們,轉身進了旁邊的門。

出了那個門邊可看見右前方有一個古里古怪的小石屋,想必就是那女子所在。我們一路前行來到一個廣闊的草場,那年輕男子站定,轉身過來問道,“這次由誰來應戰?”

張志遠向前一步,卻被那胖老頭搶了先,那胖老頭敏捷地一縱身,與那發福的身形全然不符的矯捷似乎帶了點滑稽的色彩,沒等人反映過來,兩方便已開始交手,還真虎虎生風的帶著周圍的草葉翻飛,兩人出掌先是愈來愈快,快到讓人看了頭暈,一會兒飛身到操場東側,一會兒又迅速移動到北側,看起來讓人心驚的卷做一團,刮過來,又刮過去,二人的手掌卻不相接,只聽得風聲陣陣。

若岫看著頭暈,不敢再看下去,她看不出什麼名堂,便轉頭看樂水和文瑾,樂水目不轉睛,眉頭微微蹙起,文瑾面上也滿是認真,目光隨著翻飛的人影不時移動。若岫覺得無趣,一扭頭卻對上了吳聖學四處搜尋的目光,兩人都有些小尷尬,都迅速掉轉目光,她又四下看去,發現其他人也都是面色凝重,連丁香看起來都專注而認真,只有站在中間的兩個老人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在閉目養神。

她不禁微微笑了,放心的隨意打量四周的景緻,這片草場似乎是專門用來練武的,在草場的旁邊有一間大屋,裡面依稀能看到武器架之類的器具。再往右看去,是一個小山坡,一條蜿蜒的小路順坡而上,路的盡頭是一個古樸的小木屋,周圍零零落落的扎著幾道歪歪的欄杆,讓古樸到有些悶的小木屋變得有趣起來,木屋門口有個淺灰色衣袍的書生也在看這邊打鬥的情景,不過顯然不夠專心,因為他似乎感覺到若岫在看他,竟執著手中的茶杯,遙對著若岫舉了一下,害她連忙低頭,不敢再看。

若岫回過神來才發現,這邊已然兩相罷手,兩人行了禮,那青年微微笑了,“承讓。”樂水見她一臉茫然,低聲解釋:“一招之差,輸了。”再看那胖老頭,面上也有些迷茫,好在他生性爽直,擺了擺手,便笑著退了回來。眾人臉色都不大好看,只有那年輕人心情很好。

誰知那人正得意間,一旁來了一個小廝,遞給他一個雅緻的信箋,他看罷,垮了臉,瞪著眾人道,“你們去吧。”

路浩和文瑾面上露出微微詫異的神色,卻也不多問,欠了欠身便和大家一路直上到那小山坡。

灰衣書生早已讓人備了茶,見他們上來,便招呼大家過去吃茶,眾人落座後,他才開口,“今天就不動武了。日前和我師弟下了一局棋,慘敗而歸。這兩天也沒心思習武。便請諸位相助扳回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