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瑤聽聞此事,驚得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她這是什麼嘴啊!

周佳瑤下意識的伸手捂了捂嘴,然後才問紅衣,“世子還說什麼了?”

“世子爺說,讓您不要太過操心那邊的事。”

周佳瑤點了點頭,道:“你先下去吧!”

紅衣抱拳行禮退了下來。

段氏快步走進屋內,見周佳瑤有些急躁的圍著屋子轉圈圈,不由得問道:“夫人,是出什麼事了嗎?有什麼事,您坐下來說,轉得奴婢頭都暈了。”

周佳瑤這才坐了下來,沉思著四譯館裡的事。

段氏見了,不由得輕嘆一聲,“我的好夫人啊,外頭的事兒,有爺們頂著呢。您只要平平安安的養好胎,把孩子生下來,這才是你乾的事兒。”

周佳瑤很受教的樣子,撫著自己微微有些隆起的腹部道:“對,你說得對,我回屋裡躺會兒去。”

段氏鬆了一口氣,連忙道:“奴婢扶您過去。”

天氣已經漸漸熱了起來,牆角處突然多了很多綠意。

周佳瑤也脫去皮襖厚袍,換上了比夾棉還要薄一些的春裝。

她把外衫脫掉,鑽進了薄被之中,閉著眼睛打哈欠,一副很睏倦的樣子。

段氏輕手輕腳的放下紗帳,出了臥室,到外間打絡子打發時間。

這時,周佳瑤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自打過了最要緊的前三個月,她容易睏倦的症狀就好了多了。雖然她現在依然很貪吃,在是睡眠方面,基本上恢復了正常。

她畢竟是一枚孕婦嘛,比正常人多睡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遼人已經出手了,他要挑撥大宋和蒙古的關係,分明就是別有用心。他們到底是想和談破裂呢,還是有別的打算?

那個什麼閆忽德,又是怎麼死的?

聽說四譯管把守森嚴,除了京機營的人以外,還調了幾隊進軍來防護他們的安全。而且使者們也都有護衛隊跟著啊,聽說裡面還有不少高手。

按道理來說,這麼嚴密的防守,就是想飛進去一隻蒼蠅也難啊!可那個閆忽德,到底是被誰殺的呢。

“會不會是兇手就藏在四譯館啊!也許就是遼國使者中某一個人乾的。”周佳瑤低喃了幾句,閤眼睡去。

到了掌燈時分,雲霆霄披著夜色而回。

周佳瑤正在佈置晚飯,見他進了屋,連忙道:“回來的早不如回來的巧,正好吃飯。”

雲霆霄闊步朝她走去,丫頭婆子們連忙行禮,垂著頭退了出去。

“今天有沒有不舒服?中午休息了沒有?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自打周佳瑤懷孕被確定以後,雲霆霄變囉嗦了不少,一天像個老媽子似的。

“沒有不舒服,吃的好,睡的香。你趕緊換身衣裳去,準備吃飯。”

雲霆霄輕輕摟了她一下,轉身進了淨室。

當兵的,洗漱都快。

雲霆霄年少時就在軍中跟大頭兵一起吃睡,也學得了他們那般做派。

沒一會兒,他就換了身衣裳,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