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公子客氣了。”範桓和葛公公舉杯,承了周翼興的情。

這樣一來,氣氛就輕鬆了起來。大家說說笑笑的,似乎都是認識了許久的老朋友,沒有一點拘緊之意。

周翼興看氣氛不錯,就把早就準備好的誠意拿了出來。

輕飄飄的銀票,被裝在信封之中。

他將兩份孝敬推了過去,臉上笑意十足,可是卻什麼也沒說。

這個時候說多說少都不合適,只要“誠意”十足,別的都不重要。

範桓不知想到什麼,嘴裡發苦,不過卻神態自若的將那份放到他面前的“孝敬”收了起來。

葛公公更加從善如流了,他手裡的那份孝敬,是兩分,一大一小,大的是周家給總管大太監魏公公的,小的是給他的。

葛公公直接把信封揣進了自己懷裡,看樣子也不是第一回做這種事情了。

當事人痛快,事情進行得自然就萬般順利了。

範桓與周翼興詳談了一下週家水稻的年產量,種植時間,收割時間等問題。

這些事情周翼興早就跟周小米商定過,兄妹兩個早就研究出了一個對外的說辭,故而這些都不是問題。

“大人放心,按著現在這種種植方式,只要不是遇到大災之年,宮中的份額一定供應得上。”

周小米對此很有信心,讓周翼興不必發愁。所以周翼興也很有底氣,說起話來自然也是擲地有聲。

鄭桓點了點頭。

真要說起來,周家這米,確實當得起貢米二字,味道真的要比他之前吃過的任何梗米都要好。最初這米是送到他面前的,可是他這光祿寺少卿也不是一家獨大,他也是有主子的人!他敢輕易替換掉別的皇商嗎?要知道皇商雖然也是商人,但是地位跟普通的商人之間的差距,是有天壤之別的。哪個皇商世家身後,不是藏著好幾條線?指不定當初走了誰的門路,才入了內監寺的門檻,這事兒哪是他一個人能說得算的?

只是這事兒原本是雲家挑起來的,不成想,到最後接手的人居然是太子。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與魏公公之間的那點默契!

難不成雲家與是太子一黨的?

鄭桓只能苦笑,這個差事他就是想甩也甩不脫!人在其位,再怎麼想避嫌,也是避不開的。

不過太子也是乖覺,居然讓人用周家的米熬了粥,親自給皇后送了去。據說皇后用了,鳳顏大悅,這才有了後面的事兒。

難道說周家居然神通廣大,入了太子的法眼???

鄭桓想不通,不過有了太子的摻和,這件事情也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別人怕得罪太子,只怕不敢多說什麼,就是被替換掉的人,也只會念著周家的不是。

這些心思在鄭桓的腦中打了個轉,便消散了。

“時候不早了,鄭某還有公務要處理,就不久留了。”鄭桓又問葛公公道:“公公呢?”

葛公公只道:“咱家自然是回宮覆命。”

二人一起起身。

周家兄弟連忙送他們。

門外守著的人聽到了動靜,也連忙打起精神來,盯著門口的動靜。

“留步吧!”鄭桓只道:“週二公子,本官等著你的好訊息。”說得是運糧進京一事。

周翼興點頭。

葛公公笑眯眯的對走到門口中的鄭桓道:“大人先走一步。”

自古大臣與宦官內侍的關係,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應該永遠沒有交集。一旦有了交集之像,只怕皇帝就該出手了。外臣結交內宦,這是帝王最忌諱的事情。

鄭桓也明白葛公公是想避嫌,就道:“也好,那本官就先走一步。”

眾人目送他出了報竹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