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到了。”雲霆雷一臉的陰鬱,想起雲霆霄當時的模樣,不由得咬牙切齒道:“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還說……還說咱們家越發的沒規矩了。”

馮氏也不惱,只道:“你管他幹什麼,他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仗著自己是嫡子,說話做事皆是一副不受管教的樣子。長者賜,不可辭,要是讓老爺出面把人安排到他院子裡,他還能不要嗎?

對此馮氏很有信心,也不介意雲霆霄說的那些話,甚至連打聽的意思都沒有。左右也不是什麼好話,聽了也是心煩,何苦自尋煩惱呢!

“娘,您還真想著能拉籠他啊,他恨咱們恨得要死要活的,怕是根本不會為咱們所用。”雲霆雷最是瞧不得雲霆霄的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好像全天下的人都不如他似的。哼,要是他也有個無量真人那樣牛氣哄哄的人做師傅,肯定比雲霆霄還要出色。

“你懂什麼!”馮氏輕斥一聲,方才道:“說到底,他身後還有平南王府呢!好歹也是沾著皇家血脈的,不可太過。”名面上,馮氏絲毫不敢表示出任何的不滿來。她不是填房,只是一個妾,世子沒理由要聽她的。但是私底下,馮氏可以做的事情卻很多,比如暗下黑手,比如吹個枕邊風什麼的。

雲霆雷瞭然,只道:“好吧!”外祖家的事兒,他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儘量不給他們添亂,就是好的了。

馮氏暗暗點頭,自己腸子裡爬出去的兒子,她是最瞭解不過的。這孩子或許並無大才,可是眼色還是有的,若是能給他娶一個世家出來的閨秀做妻子,將來得到岳家的支援,成就也不會太差。

若是想要再進一步,卻是要好好打算一番了。

馮氏將銀票交給雲霆雷,讓他得空去把青宅的賬消了。一想到三千兩銀子打了水漂,馮氏的心不由得又揪了起來。

打發了雲霆雷,馮氏才帶著秋紅去了西跨院。

西跨院如今住著兩位嬌客,都是馮氏家族外支的小姐,她們兩家的家境漸漸落沒,不得不倚仗馮家這顆大樹過活。如今馮氏差人把她們接近府裡,為的就是讓雲霆霄把她們二人梳籠了,好成為自己在這府裡一大助力。

馮氏來的時候,馮雨柔和馮玉盈正坐小花廳裡說話呢。見馮氏來了,連忙起身相迎,口中連忙道:“表姑母。”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給馮氏見禮。

馮氏慈愛的點了點頭,上前虛扶了二人一把,讓她們起身。

馮家的兩位姑娘連忙扶著馮氏去了主位坐,待馮氏坐穩了,這才齊齊在馮氏面前站定,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

國公府中四處都是景緻,飛簷斗拱,亭臺樓閣,水榭池塘,處處都精緻得讓人錯不開眼睛。她們在這裡吃得好,住得好,還有下人可以使喚,還能拿月錢,簡直跟掉在福窩裡一樣。

若是能打動世子,成了他的人,日後豈不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見到了國公府的氣派和華美,誰還願意躲到那侷促的小院子裡,過那種沒滋沒味兒的小日子?

姐妹倆對馮氏是真心的感激,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把二人帶到了國公府,這對她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馮氏細細的打量著自己的這兩位遠房侄女。

馮雨柔身材婀娜,曲線玲瓏,生得白淨柔弱,眉眼間帶著幾絲江南女子才有的婉約,又帶著幾分知書達理的氣度,讓人見了心生好感。

馮氏暗自滿意,這樣的條件,若是孃家得力,就是嫁給雲霆霄做正妻,也是使得的。只可惜她孃家勢微,真是要提議起來,旁人只會說她要藉機打壓世子,不妥。

再看馮玉盈,當真生了花容月貌,小巧玲瓏。她身量比馮雨柔略矮一些,可是身材極好,模樣比馮雨柔多了幾分明豔之色,十分可人。

這兩朵花各有長短,就不知道雲霆霄喜歡哪一朵了。

最好便是都收了。

“好好好,快坐下,別拘著。”

兩姐妹這才在馮氏面前的繡墩上坐了。

“到了這裡,便跟家裡一樣,有什麼要用的,缺了什麼,只管差人告訴我。”

二人連忙起身,謝過馮氏。

“表姑母,已經很好了。”

馮氏點了點頭,只道:“你們儘管安心住著,平日若是無趣,煩悶,就去找如嬌玩。”

馮氏育有兩子一女,么女雲如嬌,可是她捧在掌心裡的眼珠子。

馮氏姐妹心裡明白,馮氏也不過是在說客氣話罷了,她們是要給世子爺做妾的人,如何能去雲如嬌面前晃悠?人家是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給你幾分臉面,要是你把這話當真了,那就沒意思了。

馮氏旁支雖然落沒了,但是馮湯這一支聲勢正旺!為了能讓馮家多多提拔族中子弟,馮氏家庭旁支的閨女,但凡有些姿色的,幾乎都被送到馮家來了。她們能嫁個什麼樣的人,過上什麼樣的生活,都要倚靠馮家人,依靠馮氏,所以姐妹倆根本不會去討馮氏的不快,與雲如嬌玩的話題自然也就揭了過去。

馮氏對她們的表現還算滿意,又稍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春寒料峭時節,府中小徑清幽,倒是難得的清靜。

馮氏帶著秋紅避開了府里人多的地方,邊走邊問她:“依你看,世子爺會喜歡哪一個!”

秋紅哪裡會知道世子的喜好!

世子不是在府中長大的,回府以後幾乎不怎麼在府中走動。在世子身邊侍候的人,清一水的都是小廝,隨從,他屋裡連個容貌端正的丫頭也沒有,自己哪裡會知道這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