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孃,你們不要緊張,郭掌櫃人不錯的,他既然答應了我們,就一定能做到!”周小米笑著安慰他們,又道:“郭掌櫃是有點急事要處理,就先讓我們在這裡等一下,等他處理完了,就會來了。他本身就是個大夫,讓他給我爹瞧瞧,順便給我三哥也瞧瞧。”

周大海只道:“放心吧,我跟你娘心裡有數。只是看診就不用了吧,我是裝病,又不是真病。”

“爹,郭掌櫃說躺久了對身體不好,反正也沒什麼大事,就看看唄!”

“他爹,你就聽勸唄。”林氏看了周大海一眼,好好的人躺了那麼久,能不出毛病嗎?還是看看的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兩人輕聲說話的聲音,緊接著,腳步聲漸漸清晰起來,郭路推開門走了進來。

周翼虎站出來,介紹道:“爹孃,這位便是郭掌櫃了。”

郭路是個十分平易近人的人,他本人很有親和力,所以本來林氏還有點緊張,但見到郭路以後,這種情緒竟慢慢的消散了。周大海常年在鎮上做工,還是有些見識的,他這個人雖然平庸,可是卻從不向那些權貴卑躬屈膝,對待他們,跟對待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所以見了郭路,周大海沒有半分自卑之意,反而十分客氣的朝著郭路拱手,就像對待老朋友一般。

“郭掌櫃,聞名不如見面。”周大海真誠的道:“還要多謝你能幫我們。”

郭路怎麼也沒想到,周大海會是一個這樣的人。他看起來並不像一個鄉下人,根本沒有手腳放不開的侷促感,文質彬彬的倒更像是讀書人,說話頭頭是道的模樣,不像是個糊塗父親。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也許有難言之隱吧!畢竟孝道也是個不輕的擔子。

“不用客氣,請坐。”兩人紛紛落座,幾個孩子圍在一旁,林氏是女眷,不好總在近前待著,便帶著周翼文到一旁坐著去了。

“我先替你把脈。”

周大海捲起袖子,說了句“有勞”。

郭路替周大海細細的把脈,好半晌才收了手,笑道:“比想象中的好多了,你臥床好幾個月,身體居然一點影響也沒有?脈象平和有力,再健康不過了。”

林氏聽了這話,一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裡。

周小米又道:“郭掌櫃,勞煩您再給我哥哥看看吧!”

林氏連忙帶著周翼虎來到郭路身邊。

“郭掌櫃好。”周翼文給郭路行了禮。

郭路連連點對,接著打量了周翼文兩眼,只見這個孩子髮色烏黑且有光澤,面板白皙中又帶著幾分紅暈之色,唇口齒白的,根本不像是個有病的孩子啊!

“坐下吧!”周翼文安靜的坐了下來,伸出了手腕。

郭路為周翼文把脈。

深按淺按的摸了半天,郭路沒有找到周翼文的病到底在哪裡。

“郭掌櫃,我三哥怎麼樣?”

郭路眉頭微皺,看著周家眾人都是很緊張的樣子,顯然他們都在擔憂這個孩子的身體。

“這孩子身體康健,脈象從容不緩,不沉不浮,不細不洪,節律均勻。我並沒能發現他身體的異常之處。”郭路這話說得還是比較客氣的,換了旁人,只怕就要疑心他們是在戲耍自己了,找一個好人讓自己看,是不相信自己的醫術嗎?

林氏聽了,自然喜出望外,連連謝過郭路。周大海也十分激動,小兒子的病,簡直是他的一塊心病,現在得知孩子好了,他自然是萬般的高興。

“文兒,你聽到沒有,以後你就能跟我一起上山了!”周翼興咧著嘴樂,恨不能跳起來,好好的慶祝一下,可是他雖然調皮,也知道這是別人家的地般,所以還是耐著性子忍著。

周小米瞄了一眼郭路的臉色,方才道:“郭掌櫃,真是太謝謝你了,我三哥自幼身子弱,常年吃藥,是最近才好了起來!村裡的大夫也給瞧過,跟您說得差不多,只是我爹孃不大放心。到底是胎疾,說好就好了,也確實讓人意外,所以我們才會請你幫忙給看一下。”

郭路聽了這話,臉色果然好了不少!看來方才他也確實不太高興,只不過自身涵養在那擺著呢,做不出那種擱臉子的事兒罷了。

此一來,真是皆大歡喜。

“郭掌櫃事務繁忙,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周小米道:“還請郭掌櫃說個方便的時間,我們好帶著我娘來,複診。”

郭路似乎早知道她會這麼說似的,他挑了挑眉,輕聲道:“年關的時候,我這裡都不會很忙,你們隨時可以來。”

周大海和林氏連忙向郭路道謝。

郭路擺了擺手,意有所指的道:“說起來,還是你們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林氏只當他是誇讚自家孩子事,倒是周大海,聽出了幾分弦外之音來。

眾人跟郭路告別。

周翼虎揹著周大海出了濟仁堂的大門,一家人急匆匆的回到停驢車的地方,把手裡的小木牌交給了看車的老頭。

那老頭接過木牌看了一眼,示意他們可以把驢車拉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