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我稍後再跟婉姨講。婉姨,這位小兄弟也姓周,說起來,你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也姓周?

周翼虎眉心直跳,她姓周?

周婉瓊輕輕的“哦”了一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雲霆霄對周翼虎道:“這位是蔣夫人,出身尚書府,是禮部尚書周大人的女兒,她母親是一門三傑宋家的嫡女。她夫君是殿前司蔣尉。”

周婉瓊十分不解雲霆霄此時的做法。他這麼介紹,未免有點太刻意了!汴京城裡誰不知道她?除非眼前這孩子,對汴京的一切都知之甚少。

周翼虎卻是當下愣在那裡。

尚書府嗎?

“婉姨是我母妃的生前好友。”說完這句話,雲霆霄才轉身對周婉瓊道:“婉姨,元哥請你來,是有要事相商。”

他是雲國公府的嫡長子,出生時便有了一個乳名,叫元哥。

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他這個乳名,自他娘去世後,叫他這個乳名的人,著實不多了。

周婉瓊這會兒方覺得事情嚴重了,這孩子當著她的面,很少這般鄭重其事的說話,而且依照他凡事都不喜歡與人商量的性子來看,此事必是大事。

“你說。”周婉瓊也不客氣,利落的坐到了一旁的炕上,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雲霆霄上前一小步,問周婉瓊,“婉姨,恕元哥無禮。元哥想問您,三十多年前,府上是否發生過一次火災?而那次火災中,到底有沒有不滿一歲的嬰孩喪生!”

“你……”周婉瓊不曾想,三十多年前的事情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掀開來,周家極力想要埋藏起來的往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雲霆霄並不給她思量的機會,婉姨的反應已經說明了這一切,當年的事兒,決不是空穴來風。

“婉姨,元哥冒昧的問一句,你與當年那個在大火中喪生的孩子,可是雙生子?”

周翼虎眼中猛然閃過一道光亮,不過很快就被他隱藏起來。

周婉瓊沒有發現,現在的她,只覺得胸口發悶,“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你娘跟你說的?不,不對。”梁餘音死的時候,元哥才多大?四歲?哪裡會記得這些!況且這事兒當初她也只是跟好姐妹提了一嘴,並未深說,可是這孩子的表現,卻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似的!

“元哥,這些是誰告訴你的?”當年這件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的,雖然什麼版本都有,可是知道真相的人畢竟是少數的!再好的談資,在年復一年的歲月流逝中,也會失去人們對它的關注,特別是在周家的極力打壓之下,誰還會提起呢!

除了孃親,日復一日的想著自己的那個哥哥,只怕再無人想他。

“婉姨,您先跟我講,到底有沒有這件事。”

“唉!”周婉瓊嘆了一聲,只道:“三十多年了。”

周翼虎的腦袋嗡的一聲,她這麼說,算是承認了?

“三十年前,我爹還不是禮部尚書,他是回京述職,因為履歷漂亮,所以遷升了,十分順利的留在了京城!那時我跟,跟那個苦命的哥哥才出生幾個月,過了新年,爹孃就頻繁的跟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們走動起來!這是為官之道,無可厚非!”周婉瓊嘆了一聲,“我當時那麼小,根本不記事,這些事,都是我長大以後,我娘跟我說的。”

年頭將至,一位與宋氏交好的夫人喜得麟兒,藉著這個機會,周幽,也就是周婉瓊的父親,和宋氏一起去了那位夫人府上。二人明著是為了新降生的寶寶送去祝福,實則也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多跟京城裡的人走動走動,畢竟過完了年,周幽就要上任了,總得跟在大夥搞好關係,不能兩眼一摸黑的白乾啊!

夫妻二人在別人府上忙著公關,不想家裡卻出事了。好好的廂房,說著就著了,那天風大,火勢一發不可收拾,怎麼撲都撲不滅,等到夫妻二人接到訊息趕回來的時候,那幾間廂房已經燒得只剩下一堆殘磚碎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