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下。除非你先答應我,不再追究我今日的所作所為,一點都不追究的那種。”趙子硯緊緊扒拉著他,就是不鬆手。

“你休想!”陸文濯怒不可遏,抬手鉗住她的後頸,眼中殺意暴漲。

趙子硯心下一急,連忙揪著他的衣襟大叫道:“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看男人寶的事情說出去!男人寶!男人寶!堂堂御史中丞,在家偷看男人寶!”

“你!”陸文濯猛地抬手捂住她的嘴,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也在這一刻崩裂。

崩地體無完膚、七零八碎。

側目看了看門窗,確認無人後,陸文濯這才狠狠瞪向趙子硯。

她正在看著他,窗格篩進花影,照的她一身斑駁明透。一雙狐狸般狡黠的眼眸,春水般清澈乾淨。似乎是他的反應太好笑了,她的一雙鳳眸彎成了兩條月牙兒,就連眼睫也輕輕顫動,帶著媚人的微揚。

勾人,歡快,又幼稚。

陸文濯一時恍惚,須臾,又像是被這雙眼眸灼傷,猛地挪開目光。

“疼。”趙子硯倒抽了一口冷氣。

陸文濯這才發現自己掐住了她的腰肢。愣了一瞬,他飛快的鬆開手,背到身後。

就此殺了她,未免太過便宜她了。陸文濯抿了抿唇角,嫌惡地瞧了趙子硯一眼。肆虐的怒意一點點散去,冷漠重新回到他的面上。

趙子硯也快速地鬆開了他,他身上,沒有文書。

“主子。”外面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薛統領來了。”

薛平,趙子硯也有耳聞,此人是薛國公府嫡孫,陸文濯的表兄。去年初,調任禁軍統領一職。

攏了攏有些褶皺的衣袖,陸文濯淡淡道:“帶到前殿吧。”

謝天謝地,趙子硯大大鬆了一口氣。

這人來的太是時候了,這下陸文濯總歸是無暇管她了。

豈料,抬腳剛溜到門邊,那天殺的又開了口——“我準你走了麼。”

“那……那我陪著你?”趙子硯怯生生瞧他。

垂眸看了看她絞在一起手指,陸文濯眸子裡暗光微閃,輕一抬手,往她嘴裡塞了一粒丹丸:“吃了。”

舌尖舔了舔,甜甜的。趙子硯想也沒想,“咕嘟”嚥了下去。

見她吃的那麼幹脆,陸文濯微微眯了眯眼:“不怕有毒?”

廢話!

怕得要死好嘛!但是他叫她吃的,她不吃,他就能放過她?

趙子硯心下咆哮,面上卻是笑的嬌俏:“只要是夫君給的,是毒藥妾身也甘之如飴!”

“那便好。”陸文濯掂了掂手裡的瓷瓶,轉身出了房門:“解藥只在兩個時辰內有效,不想七竅流血的話,就老實一點。”

還真是毒藥?!

趙子硯頭皮一麻,拔腿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