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原來你是這樣的陸文濯。”

“男人寶,嘖嘖嘖……”

甩了甩身上的雞皮疙瘩,趙子硯在書房裡又翻了一通,眼見著什麼都沒找到,她只好捂著可憐的眼睛走進內殿。

床邊的熏籠似乎還有些餘熱,淡淡的沉水香似有若無地飄散在空氣裡。

內殿的陳設更為簡單,趙子硯翻了個底兒朝天,還是沒能找到納妾文書。

“不可能啊。”趙子硯一屁股坐在地上,眉頭皺巴成了一團:“這納妾文書,他不可能假手於人,一定就在雲水居,不會有錯。怎麼會沒有呢。”

正想著,外面突然響起一陣騷動,把趙子硯嚇得從地上彈了起來。

“主子。”長吉的聲音。

“人呢?”

“聽說是都去後院救火了。”

小臉一白,趙子硯連滾帶爬地鑽進了床底下。

男人寶……啊呸,陸文濯怎麼回來了。

這這這,這也太快了,跟太子說話,還不知道說慢一點,不愧是長安城最快的男人。

腦子一陣混亂,趙子硯只期望他聽說走水之後,也去後院看看,這樣她好溜出去。

豈料,這個狗男人一點不關心她的死活,還在那裡詢問侍衛是怎麼沒的。

“聽說是被一個婢子叫去的。”長吉顫顫巍巍道。

“報!”突然一聲尖叫自遠處傳來,一個侍衛撲跪到了陸文濯的腳邊:“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陸文濯皺眉。

“趙小娘子……趙小娘子燒死了!”

“什麼?”

“屬下只想著救火,火撲滅了才想起來問趙小娘子。誰知那屋裡的婢子哭說,失火前,趙小娘子就在柴房,如今屍骨怕是已成灰燼。”

這是趙子硯放火前就安排好的,為的是拿到文書後好脫身。誰知道火放了,人也假死了,她卻沒拿到最關鍵的那一封文書。

蒼了天了,還能再倒黴點麼,今天一定是沒有看黃曆!!

“呵。”陸文濯極輕地嗤了一聲。

侍衛不知道他何意,嚇得頭也不敢抬。長吉也有些著急,連忙道:“主子留她命不是別有安排麼?如今她一死,計劃豈不是要變了。”

“你真當這把火能燒到她?”陸文濯不以為意的抬手,輕輕撣了撣袖上的飛塵。

長吉臉色一變:“主子的意思是?”

“找吧。”陸文濯抬步邁進雲水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長吉領命,正要退下,陸文濯突然頓住腳步:“等等。”

長吉連忙又跟上去,一看之下,差點驚叫出聲。

只見屋內凌亂不堪,像是被惡徒洗劫過。書卷散落一地,書架七零八落。而堆成山一樣的狼藉之上——靜靜躺著一幅攤開的《男人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