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硯:“……”

一口惡氣,突然就這麼耿在嗓子眼,出也出不去,咽也咽不下。左右看了看,趙子硯又老老實實坐回了凳子上。

喔唷,這憋悶勁兒!

見她不說話,安靈遞給她一個糖心餅。

趙子硯氣都氣飽了,哪裡還吃得下,奈何肚子不爭氣,“咕嘰咕嘰”叫了兩聲。

她中午就吃了兩口,肚子能不抗議嗎?嘆了口氣,她伸手接過來吃掉,吃完肚子還是有點空,於是又拉過一碗湯餅悶頭往嘴裡送。

安靈看著她,也象徵性的掰了兩口蒸餅放進嘴裡,小心翼翼的問她:“娘子,今天老夫人有為難你嗎?”

“她哪回見著我不得發作一二。”趙子硯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扒拉兩口,端起碗把湯也喝了個乾淨:“不過沒事,都過去了。”

今天她那個混賬哥哥,把人一家子氣得也夠嗆。她去這一趟,也不算虧,想想老夫人煞白的臉色,就大快人心。就是最後沒走掉,有點可惜,就差一點點。

放下碗,她抬眼看到安靈,又不覺得可惜了。發了一會呆,她伸手捏了捏安靈圓圓的臉蛋:“跟著我,委屈你了。”

“委屈什麼,只要娘子好,我就開心。”安靈笑,又忽然有些黯然:“娘子還想離開這裡嗎?”

“我不知道。”趙子硯嘆了口氣。

就今日的形勢看,若是薛若蘭進門,她們怕是不會好過了。她是無意招惹誰,可她的存在,畢竟是礙了別人的眼。

“你說陸文濯這麼討厭我,為什麼不直接休了我。”

趙子硯越想越生氣:“是我不想他和薛若蘭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是我想橫在他們中間嗎?我就只是想混吃等死,老老實實做一隻大米蟲,他們還想把我這隻小蟲子吃掉!大米蟲怎麼了?大米蟲能容易嗎!”

“娘子怎麼能是大米蟲呢?”

“我可不就是嗎?不然還能圖個什麼?難道真的去指望他對我虛無縹緲的感情嗎?且不說有沒有,就是有也都是憎惡。”

“才不是。”安靈使勁搖頭:“公子才捨不得娘子呢,不然就不會攔著娘子走了。”

“哈!他攔我!你不提我還忘了,說不定陸文濯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不得安生!不行,還是不能留在這!他不休我,那我就休了他!”

“你要休了誰?”涼涼的聲音從外面響起,陸文濯抬步邁了進來。

安靈嚇了一跳,連忙退出去。趙子硯也從凳子上站起來,警惕地看著來人。

“怎麼不說了。”陸文濯睨她。

她不是要休了他麼?不是囂張得很麼?

“說就說!我要……要……”

說到一半,趙子硯被他難看的臉色嚇得一激靈,剩下的話噎在嗓子裡,怎麼也說不出來,到最後只變成一句:“要夫君疼疼我。”

可憐,弱小,又慫包。

沒了老虎傍身的小狐狸,就是這麼軟塌塌。

“夫君。”趙子硯眼汪汪地瞧他,嬌滴滴的聲音委屈又黏膩,看他的眼神也帶著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