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隆的現場,同樣是座無虛席。

內場前排一片區域,也是不乏大牌歌手,小韓天后李智慧,當紅男女組合b5,極限神來,寶藏女孩等,此外,還有滾雪與匯麗經旗下一線以上歌手,包括天王黎傑,天后蘇雅箐...

如今這兩家巨頭唱片,站在了整個國內音樂圈的對立面,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與當初匯麗經引入小韓歌手,為旗下更多歌手登上亞域歌壇鋪路的想法,已然差了十萬八千里。

當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就說,公司怎麼會捨得你這個天后,原來舍的不是你一人,而是旗下所有一線,為小韓歌手讓路。”陸桂蘭雙臂環抱,語氣中透著怨氣與酸味。

“那也不盡然,陶亮不還是照常發片,米雪的專輯製作也快到尾聲了,孔燕音轉會來滾雪,合約標準堪比一線中上游,顯然是準備捧她。”

蘇雅箐比過去清瘦了不少,臉蛋依舊美麗,卻沒了容光煥發,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周身散發氣場有些低沉。

兩榜頒獎禮過後,至今還不到四個月,她已經商演39場,平均每月超過10場,休息不超過4天,不是在商演,就是在跑商演的路上。

這樣的高強度讓她身心俱疲,當然,畢竟沒過三十歲還年輕,輾轉各地的奔波辛勞只在其次,主要的是心裡壓力。

欠下公司大幾百萬的鉅債,讓她沒有自我選擇的權利,只能按照公司的安排做,而每一場商演,就會加重一分她的沉一分,隨著時間的流逝,從商演現場觀眾的反響,她自己就能感覺到人氣的下滑。

而且,每一場商演,她個人只能分8千塊,這當中5千是屬於經紀人的,助理加隨行團隊,還要分掉一兩千,到她手裡只剩那麼點。

待到一年,甚至兩年後,她將債務還清了,可人氣還剩多少?

到時,年過三十的她別說復起,只怕連發片,商演都會成為奢望。

沒有積蓄,孑然一身,該何去何從?後半人生何以為靠?

娛樂圈,從來不缺少男女藝人紅極一時,甚至大紅大紫過,待到巔峰期後,無人為津,生活悽然的例子。

以前這種事她不會想,但現在不得不面對現實!

陸桂蘭莫名嘆了口氣,道:“確切地說,是放棄老一批的大牌歌手,郭逸夫的工作室合約馬上要到期了,我聽說公司有意壓低續約條件,周子鳴沒上小年晚會,這次五一晚會也沒上,顯然公司減少了在他身上的資源投入。”

她頓了一下,又道:“陶亮才23歲,米雪和陶亮同歲,孔燕音比他們還小一兩歲,他們有人氣,又年輕,公司不可能全部押寶在小韓歌手頭上,扶著他們算是兩手準備,退一萬步說,小韓流真如當初抒情慢歌一般,成為國內歌壇絕對主流,公司也可以送他們去小韓培訓,幫他們作轉型。”

蘇雅箐胸中有些發堵,神色暗淡了不少,陸桂蘭的意思很明白,她,周子鳴,郭逸夫等在抒情慢歌系一統時代的大牌,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公司要更新換代了。

陸桂蘭悶哼一聲,冷笑道:“最蠢的就是舒甄了,我要是她,就乘著現在還有人氣,多接些商演,最好再接幾個代言,再怕價格低一些,最起碼把後半輩子的錢給賺出來,她倒好,這幾個月商演是接了不少,賺的錢卻是統統用作支付轉會費了,據說還賣到了她在京城的住房才湊夠的。”

“這還不算,這次轉會交易,她好歹頂著一線頂流的名頭,卻是倒貼200萬,換了一個剛入一線的孔燕音,等於是自己給自己掉價,再接商演,怕是要比你現在的打包均價更低。”

蘇雅箐神色有些糾結:“她這是不甘心。”

陸桂蘭看看她,一點頭:“是不甘心,不甘心過氣,甚至還奢望更進一步,這就是我為什麼我說她蠢,純粹是青天白日夢,痴心妄想。”

“沒看到正當紅的寧蘭,未來少女都是在拼了命的吸金,那是她們明白,一旦小韓流成了國內主流,任她們現在的人氣再旺,也逃不了成為過去時的命運,抓住青春的尾巴,好好賺上一桶金,這才是明智之舉。”

蘇雅箐道:“李睜的新專輯,兩榜第一榜單都是5首空降,未必就會輸給安貴隆。”

陸桂蘭明白意思,眼中閃過一絲譏嘲:“這次,他是得到了整個華國音樂圈的支援,提前造勢,海量資源,都未必能贏安貴隆,就算贏,優勢又有多少?還能複製第二次嗎?”

“不過是自欺欺人吧了,小韓流已成潮流,不可逆轉,豈是個人能夠阻擋,如當初抒情慢歌一統的局面已是必然,懸念只在於早些還是遲些,佔據國內樂壇八分還是九分。”

蘇雅箐覺得有道理,暗自鬆了一口氣,她與舒甄的競爭持續了六七年,可以說是死對頭,從始至終,舒甄都是被她踩在腳下。

曾經的她是高高在上的鳳凰,如今已經落地不如雞,若是舒甄再展翅高飛,那種打擊有多大,她是想都不敢想。

還好,李睜擋不住小韓流,舒甄投靠李睜,也就沒了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