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莫的專輯上市25天,累計銷量近90萬,滿月破白金,並超越譚光月幾無懸念。

周子鳴的專輯上週本該是銷量巔峰周,卻是不升反跌,顯然後勁不足,基本已經退出了前五的競爭。

四伏天樂隊上週排名第一,上市10天,已經反超了舒甄,接近了蘇雅箐。

這叫還有希望?

眾高層你看我,我看你,有的疑惑,有的不以為然,有的不屑。

宋思賢將眾人的神色看在眼裡,深沉的臉上添了一抹肅容,語氣益發低沉:“梁秋莫滿月銷量可超譚光月,但沈靜沒了可能,江華,蔣一舟的成績是不錯,可同樣沒有可能,如此一來,譚光月將如期在前五中佔據一席。”

“只需蘇雅箐,舒甄守住前五中的兩席,滾雪便能贏得賭約。”

“而華璨那邊能夠對蘇雅箐,舒甄構成威脅的,只剩下了四伏天樂隊與孔燕音,我個人認為,勝負五五之數。”

說到這,宋思賢豎起了兩根手指,語氣一緩:“兩個理由,第一,四人的宣傳費用上限都是200萬,相信也都會接近這個數,從本週開始進入次輪宣傳,蘇雅箐與舒甄尚有七八十萬,而四伏天樂隊與孔燕音,只剩下五十萬上下。”

“第二,蘇雅箐與舒甄的專輯三主打均為羅雨生的作品,質量不在一主打之下,卻還沒進行宣傳,相反,四伏天樂隊與孔燕音的專輯,李睜為他們各寫的四首歌已經全部宣傳。”

這兩條理由還算合情合理,又是公司實際一把手的調子,若在前幾周的高層會上,肯定會有人出聲附和,絕對不會有人異議。

可眼下,話音落後,一片沉寂。

個別人略有意動,大多數人沒什麼反應。

沉寂持續了好片刻,隨後等來的不是附和,而是一道突兀的質疑聲。

“宋總,你說的兩條理由不能說沒有道理,但頂多就是兩個變數,就因為這,賭約勝負五五之數,你自己信嗎?”

厲潮生一臉嗤之以鼻,他是公司元老,個人持股僅次於任全發,鄭光明,滾雪注資前是公司副總,注資後成了監事長,名義上級別高了,實際卸了實權。

過去,公司決策憑任總一言而決的時候,唯有厲潮生敢公然頂撞,而滾雪掌權後,他一下子變得極為低調,高層會每次參加,卻彷彿存在一般。

今天,這位終於是冒頭了,而且一開口,便是極為犀利。

宋思賢被噎了一道,其他人臉色微變。

“厲潮生,你這是什麼態度?”財務總監孫濺沉喝出聲,他是宋思賢招進來的人。

“我是監事長,級別比你高兩級,直呼我的名字,你這算什麼態度?”厲潮生直接甩了臉色過去,把孫濺被嗆得不輕。

“監事長,賭約形勢不樂觀,你的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大家都是一樣,但這是在開會,有話好好說,別跟吃了火藥似的。”市場總監於文軍眉頭緊鎖,他也是宋思賢招進來的。

“誰說我心情不好了,我心情大好,當初要不是公司做了個愚蠢的決定,才會被趁火打劫,雀佔鳩巢,滾雪不吸取教訓,反而做了一個更愚蠢的決心,這一次,連本帶利地吐出去,怕是要元氣大傷了。”

厲潮生冷笑,思維一跳道:“葛總,娛樂最當時那篇誣陷李睜潛規則的採訪文章,你的助理既然違規操作,那就應該承擔責任,你死死地護著不是個辦法,圈內,大眾都在等著交代呢,一味地拖下去對公司的名聲不利。”

突如其來的發難,讓葛光奇憋得臉色漲紅,不等他反駁,原財務總監,現後勤部總監薛剛點頭附和:“監事長的意見我完全贊同,李睜的潛規則緋聞是怎麼回事兒,我想大家心裡頭都有數,有些事不用挑明瞭說,現在既然爆光了,又點了季曉蘭的名,那就趕緊給個交代吧,拖著只會讓圈內流言紛飛,不光對公司的名聲,對她本人也沒好處。”

葛光奇臉色一拉:“季曉蘭只是聽到了部門裡一些傳言然後說了出去,這傳言從哪來的,還在調查,薛總,你說大家心裡都有數,我還真不清楚,不妨給大家說說,不過我有言在先,沒根據的胡說八道,還是免了。”

“對,我胡說八道,你就死死住著你的助理吧...我還有點事兒,先退了。”薛剛一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表情,將筆記本一合,起身而去。

宋思賢見狀,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剛要開口,厲潮生也起身走人,甚至連打個招呼都欠奉。

接著,今天會上一句話都沒講過的鄭光明也是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離開。

三人走後,原本要發作的宋思賢反而沉默了,他心裡頭明白,滾雪唱片注資後,這些公司的原高管要麼調了閒職,要麼被收縮了權利,窩著一肚子火,之前強行剋制,現在終於爆發了。

歸根到底,還是這張銷量表讓賭約真正進入了風水嶺!

其他人也不吭聲,會議室內,再度陷入沉默之中,氣氛除了沉重與壓抑,更多了一股難言的怪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