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睜,你發什麼瘋,你個人起訴娛樂萬花筒我能理解,殺雞儆猴,彰顯天威,但華璨把娛樂最前線,娛樂萬花筒,娛樂速遞也一塊加入黑名單,這個就玩得太大了。”

李睜在鍛鍊完,衝了個澡,從健身房出來,被譚光月撞個正著,直接把他拖進了休息室。

華璨將娛樂最前線等三家媒體列入黑名單,這個訊息的震撼程度,遠遠超過了李睜個人與娛樂萬花筒對薄公堂。

公司上下很多人看來,華璨瘋了,也就是李睜瘋了,已經到了忘了自己姓什麼程度。

“國內娛樂報大大小小上百張,不就是三份報紙,有什麼大不了的。”李睜不以為然,自來熟地走到冰箱前頭,拉開門,拿了一罐汽水出來。

一旁的管櫻好生無語,出聲道:“唱片公司與媒體的關係,就好似歌手與詞曲人,說起來是相互成就,事實上圈內誰都明白,詞曲人凌駕於歌手之上,娛樂最前線是排名第五的大報,嗯,比作詞曲人的話,算是大咖了。”

“我心裡有數。”李睜含糊地應付一聲,便轉開話題:“對了,我本來就要來找你們,專輯一二主打的分成點數,總監還是沒有鬆口?”

管櫻面露苦笑,譚光月面露無奈,李睜看在眼裡,點點頭:“走,我們一塊去一趟總監辦公室。”

兩人還沒來得及答應,敲門聲傳來,譚光月叫了聲進,門推開,總監秘書閃了進來,目光一掃,便是頓了在李睜身上,道:“李睜,你果然在這裡,葛總找你,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李睜哦了一聲:“巧了,我也正好有事要找葛總...”

說著,看看譚光月二人,遲疑了一下,又道:“我先去,等下再說。”

兩人默然點頭。

這是李睜第二次來到總監辦公室。

葛光奇還是坐在辦公桌後頭,還是默默地看著他走近,這才按按手掌,示意他坐下。

葛光奇開腔道:“李睜,鬧得滿城風雲,有意思嗎?”

李睜裝糊塗:“葛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昨天的記者會上,指名道姓18個歌手,一下子結怨一大片,何必呢?娛樂圈褒褒貶貶很平常的事兒,哪個歌手沒有被批評指責過,凡事都要較真,累不累啊。”

葛光奇吁了口氣,緩緩道:“媒體什麼德行你難道不清楚,聽風就是雨,褒貶都是不嫌事大,你一紙律師函起訴娛樂萬花筒,官司打贏了又怎樣,那點賠償你在乎?娛樂萬花筒固然名聲大損,但你也會得罪媒體圈,媒體可不會被你來個殺雞儆猴給嚇住,下一次再有關於你的新聞,照樣會鋪天蓋地。”

頓了一下,繼續道:“要是到此為止,我也不找你談了,既成事實,無法改變,可就在半小時前,華璨開了記者會,把三家媒體拉進黑名單,寧蘭又矛頭直指蘇雅箐,很明顯,你並沒有打算收手,我現在就想你知道,你究竟要鬧成哪樣?”

李睜沉默了片刻,看著他道:“葛總,有句話我說出來還請你不要介意。”

不等葛光奇表示,便直言道:“你是音樂總監,公司旗下歌手的唱片成績好壞,商演代言數量多少,整體漲了還是跌了,這才是你最該關心的,至於媒體和外界動向,那是市場部關心的事兒。”

葛光奇被噎了一下,臉色沉了沉,這話的意思,往好處理解,是勸他不要操不該操的心,往壞處理解,是罵他多管閒事多吃屁!

“李睜,太太平平地賺錢不好嗎?非要招惹這個,招惹那個...”

李睜截住他的話:“葛總,不是我要惹是生非,是有人非要招惹我,我也不怕把話給你挑明瞭說,有些事的內幕你不清楚,就連我也不敢說一清二楚,但有一點,誰惹了我,我會以牙還牙,不惜代價,哪怕兩敗俱傷也在所不辭。”

葛光奇愣住,看著李睜犀利的眼神,腦海中不由地想了他的堂哥,詞曲大咖葛光耀...

“你先去吧。”沉默半響,葛光奇莫名笑了一下,笑容中三分無奈,三分苦澀,四分不置可否,沒再繼續話題,揮揮手,單方面下了逐客令。

李睜卻沒急著走,商量道:“葛總,譚光月的新專輯立項快一月了,錄製已經七七八八,就剩下兩首主打還沒有敲定,他有意找我約歌,只是價格方面有點偏差,你看,公司能不能多承擔一些?”

葛光奇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一首歌35萬,或者兩首3個點分成,這已經是最上限。”

葛光奇沒有一絲鬆口的意味,李睜並不氣餒,自顧道:“光月的專輯一二主打,現在是5個點,到了明天,或許就會變成6個點,再到下下週,或許就會變成7個點...”

葛光奇悶哼一聲,不屑道:“你的意思,你開什麼價我都得接受?”

李睜搖頭:“你可以不接受,但損失的是公司,光月的專輯大賣,公司賺大頭,商演的價格提升,公司同樣賺得更多,當然,公司賺多賺少,你可能並不十分在乎,畢竟你也是打工的,頂多拿點乾股,小股...”

頓了頓,話鋒突地一轉:“但你作為音樂總監,部門歌手一個個唱片銷量不死不活,我想你心裡也很著急吧。”

“滾雪唱片一年能賺多少錢我不清楚,但很肯定,三千多萬現金絕對不會一筆小數目,注資時光唱片,定是寄託了莫大期望,要是部門歌手一輪發片下來,一張成績突出的唱片都沒有,你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穩了吧,就算還坐著,你在上頭人心中的分量必然減輕,在圈內的地位定然下降。”

說罷,掃了眼葛光奇深沉的臉,笑了笑:“我就是給點自己的看法和建議,葛總,我先去了。”

話末,起身而去。

葛光奇目送李睜出了辦公室,深沉的臉色才化開了些,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的樣子,思索了好片刻,抓起電話撥打了出去。

“光奇,跟李睜談過了?怎麼樣?”那頭傳來葛光耀中氣十足的聲音。

葛光奇嗯一聲:“他委婉地提醒我,與我無關的事情不要參與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