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睜定了“以牙還牙”的調子,蘇婷的執行力全開,工作室各部門運轉起來。

與此同時,時光唱片,喬莉來到了總監辦公室,展開了一場沒有硝煙的談話。

“葛總,上午我簽了下週的演唱會嘉賓合約傳真給舒甄的經紀人,轉身公司就變臉,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葛光奇頂替喬莉上任音樂總監以來,喬莉對他保有著一份下級對上級該有的尊重,可眼下卻是一反常態,寒著臉,語氣淡漠而生硬。

葛光奇明白變臉指什麼,嘆氣道:“蘇雅箐的經紀人被當眾抽了六個耳光,還是在洛董事長的生日會上,喬總,這事李睜做的確是過了。”

喬莉冷笑了一下,道:“陸桂蘭當眾潑了我一臉酒水在先,李睜不過是為我討回公道,一報還一報,很公平,至於一耳光還是六耳光,本質來說,差別並不大。”

沒有延伸展開,切入要點道:“我現在就問一句,陶亮的歌迷會,以及馮志郝的歌迷互動活動的時間,是不是已經定了,還能不能改了?”

葛光奇委婉道:“陶亮是滾雪唱片旗下歌手,我現在是時光唱片的音樂總監,要是過問就越界了,至於馮志郝的歌迷互動活動,我可以跟上頭溝通,但希望不大,就我所知,市場部那邊已經在和演出商溝通了。”

喬莉並不意外,微微頷首:“那接下來,我這邊也會有一些動作。”

葛光奇張了張嘴,想要再做做喬莉的思想工作,喬莉卻是沒有給他機會,起身道;“葛總,不打擾你工作了。”

看著喬莉離去時的決然背影,葛光奇無聲地搖一搖頭,從他本心來說,當然是希望相安無事,可有些事不是他能決定的。

喬莉回到辦公室,沉思了會兒,沒有聯絡李睜,卻給舒甄的經紀人打了一個電話:“鳳姐,有個事大家心知肚明,之前我一直沒點破是因為比較避諱,但現在我提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鳳姐笑了一下,不等喬莉說,就主動道:“是不是陶亮與馮志郝,一個歌迷會,一個歌迷互動活動,都是定在本週六晚上,用意顯然...你希望我這裡做點什麼?”

鳳姐那麼直白,喬莉也不饒彎子:“舒甄想要取代蘇雅箐成為滾雪旗下一號女歌手,光是巡演票房壓過蘇雅箐是不夠的,即便再出一張唱片銷量超過蘇雅箐,也不夠,恕我直言,正常情況下,兩三年內,舒甄都只會是二號,而兩三年對流行樂壇來說,是一個不短的時間,之後的事情誰說得清呢...”

頓了頓,話鋒突地一轉:“除非出現一個契機,而在我看來,這個契機已經出現了,現在很關鍵的一點,是滾雪唱片內部對昨晚的事兒的態度,要是力挺蘇雅箐,那說明蘇雅箐一號女歌手的地位牢不可動,反過來,就說明地位動搖。”

“只有在內,蘇雅箐的地位動搖,加上舒甄的巡演票房,再壓過蘇雅箐的話,公司的資源才會真正發生傾斜。”

再度一頓,然後道:“那麼好的契機出現都把握不住,那這一次會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因為繼續合作,只會把蘇雅箐得罪更深,而以中止合作作為條件,或許能和蘇雅箐冰釋前嫌,我是李睜的經紀人,凡事都只會做出對李睜有利的選擇,希望你理解。”

那頭沉默了好一陣,最後風姐吐出一口氣,慢慢道:“你說的有道理,我知道怎麼做了。”

......

當天晚上,深市一所所高校附近的廣告牌,換上阿德演唱會的海報,江市也是一樣,唯一的不同,換上的是寧蘭歌友會的海報。

深市電臺,阿德演唱會的廣告,比之前幾天的播放多了三次。

到了週四,寧蘭歌友會的廣告在江市地方電視臺,電臺上線,播放頻次密集!

寧蘭歌手會定在本週六晚上,與蘇雅箐的江市演唱會撞車的訊息,也是迅速在圈內傳播開來。

已於昨夜乘飛機抵達江市的蘇雅箐,聽到訊息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親自給洛少打了電話。

“洛少,之前ds代言出了意外,你說會補償我一個代言,我也不說什麼,前晚發生那樣的事情,陸姐是你受你所託,才會臉面丟盡,連帶著我的臉也丟光了,你親口保證會為我們討回一個公道回來,結果怎樣,滾雪唱片才那麼點出手力度,你又說讓我們等等,現在等來的是寧蘭與我同天開演唱會,你說怎麼辦吧?”

聽著蘇雅箐興師問罪的語氣,洛少壓著心中的鬱火,好言說了老大一通,這才安撫下來。

結束通話電話後,洛少琢磨著是自己處理,還是跟父親商量一下,父親的電話就帶來了,語氣不容置疑,嚴令他不許再有任何動作。

給出的理由,讓洛少驀然心驚,舒甄連同米雪,陶亮,一塊找上了常務副總,常務副總又找上了他父親,轉達了三位歌手的意願,陸桂蘭被李睜當眾抽耳光,是有錯在先,咎由自取,公司非但不該替她出頭,還應該連帶上蘇雅箐一塊予以嚴懲。

舒甄三人分屬三名副總監手下,他們一齊出面,背後三位副總監鐵定是預設,這股反對聲出來,力度可是不小。

真要發展到內部正反相持不下,最後很可能要深挖真相,他這個幕後主使,又怎麼可能還藏得住?

......

今天是暑假最後一天,白天又圓了李冉的心願,一行五人又去了歡樂園,把之前沒玩過的遊樂專案統統補上。

在外頭吃過晚飯,早早把李冉送回家,李睜四人又去了電影院看電影,大家分開坐,李睜與何靜芸一塊,薛冰與虎嘉一塊。

看到一半,李睜去上個衛生間,回來的時候,何靜芸站在門口等他,說不想看了,於是兩人出了電影院,沿著邊上一條幽靜的小路漫步。

已是初秋,氣溫還在三十度左右,夜風帶了一絲冷意,吹在身上很舒服,兩人走著走著,很自然地手牽在了一塊。

何靜芸悠聲道:“想想挺不可思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