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他如何不知道顧滄海對自己的情義,可此刻看到他如此堅定的模樣,他還是覺得有那麼一點點感動。

可...

他並不想看到自己在乎的人為了自己受到傷害,一如當年阿爹寧可自己一個人去面對狂風勁雨,也不願拖累任何一個人一樣...

他偏開頭,眨了下眼睛,壓下眼裡的那一絲絲酸澀,故作漫不經心的笑著:“嗯哼,若本王真到了要爭的那一天,一定拉你墊背!”

“哈哈哈...”

顧滄海笑的粲然,那笑容裡寫滿了少年的不羈與瀟灑,如初升的太陽,那麼的明朗。

看著那笑,穆雲啟也忍不住彎了彎唇,如果可以...他多想心無旁騖的高歌縱馬,自由快樂的活著...

......

回到王府之時,時辰還尚早,穆雲啟想著天冷,瑤兒或許還未起,便打算先去書房處理一下公務。

正要去,池思瑤聽見他回來的聲音,一溜煙的從煉藥的偏房裡跑出來:“雲啟哥哥!!”

偏房?

穆雲啟微微一愣:“誒,我在呢。”

瑤兒是從偏房裡跑出來的?她這是一早就起來煉藥了麼?

大抵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池思瑤跑到他面前,將手心裡的小瓷瓶搖了搖:“新煉製出的解藥!已經用小老鼠試過了,小老鼠沒有之前昏睡的那麼久,而且恢復的也很好~”

穆雲啟接過小瓷瓶,捏在指尖看了看:“那...這解藥可以吃了麼?”

這麼一問,池思瑤笑容漸漸消失,不禁擰起了眉心:“我...不知道...”

看著她一瞬間黯淡下的眼眸,穆雲啟心疼的抱了抱她:“沒關係,我相信瑤兒的醫術...”

相信麼?

池思瑤垂下眼眸。

她自然知道穆雲啟對她的信任,或者換句話說,就算穆雲啟不信任,只要是她給的藥,穆雲啟就一定會吃,可是...

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啊...

她只有一個雲啟哥哥呀,她怎麼捨得拿穆雲啟的命去賭呢?

她抬起頭看著穆雲啟,扯了下嘴角,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會想到辦法試出最合適的藥,雲啟哥哥,我一定會救你的!”

池思瑤眼裡的堅定讓穆雲啟有些心疼,他欣慰的扯了下嘴角,捏了下池思瑤的臉頰:“傻丫頭,你夫君我的身子再撐個幾年十幾年的還不是問題,咱們徐徐圖之,不急於一時。”

池思瑤撇撇嘴,小聲的嘀咕:“你就嘴硬吧...”

阿孃《毒經》上又不是沒有寫過,白骨生花毒性猛烈,對五臟六腑造成的損傷是永久性的,就算現在有壓制毒性的藥物,但只要毒還在一天,就會損傷穆雲啟的身體一天,她怎麼可能做得到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