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收回眼眸,定了定心神,開始為穆雲啟運功調息,加速藥力的發作。

一直到月上枝頭,穆雲啟方才恢復正常。

從泉苑離開,池思瑤仍覺得心有餘悸,若是沒有這一方溫泉,亦或是沒有臨江拿來的解藥,穆雲啟是不是已經死了?

這些後果,她不敢想...

到底是什麼人,能給穆雲啟下這樣的毒?

今日毒發,比以往都要嚴重,雖然穆雲啟體內的毒性被壓制住了,行動起來也與正常人無異,但滯澀的筋脈依舊讓他不能順暢的運功。

回到主院,池思瑤為穆雲啟施針,幫他疏通滯澀的筋脈,天將明,終於施針完,穆雲啟疲憊的睡去。

池思瑤輕輕為他蓋好被子,躡手躡腳的走出屋,關上房門後,她眉頭一沉,看向屋外站著的臨江。

她的眼神太過銳利,臨江喉間一哽:“王妃贖罪,今日是屬下疏忽職守,險些害了主子,等主子身子恢復了,屬下會去戒堂領罰!”

她拍了拍臨江的肩膀:“今日之事不能怪你,我不該做辣子雞,更不該在殿下毒發之時亂了手腳,其實你就在偏房,我只需要喊你一聲的事,我卻慌到不知該如何做,你若在,殿下不會毒發的如此嚴重...”

臨江自責的低垂下眉眼:“失職便是失職,王妃不用安慰屬下!”

池思瑤翁了下嘴角。

所幸有驚無險,也算是給她長了個教訓。

“臨江,你知道殿下是怎麼中的毒麼?”

臨江眼神閃躲:“屬下不知。”

池思瑤盯著他的眼睛,若有所思的挑了下眉梢。

臨江這副神情,顯然是知道真相的,他日日跟在穆雲啟身邊,知道真相才是對的,他不肯說,定然是此事涉及新秘。

也罷,真相如何,她自會慢慢探尋,先想辦法解決這白骨生花的毒才是最重要的。

“臨江,你每月給殿下服用的藥是自己按照藥方配置的麼?”

臨江搖了搖頭:“不是屬下配的,屬下沒這個本事,主子手下有一個擅於練毒的護衛,是他按照藥方配置的。”

池思瑤:“藥方何在?”

臨江想了想:“書房裡有一份謄抄的藥方備著,王妃您隨屬下來!”

到了書房,臨江翻找出藥方。

池思瑤看著藥方不禁擰眉:“只寫了藥材,卻未寫藥材需要多少的量,以及該用什麼火候來熬製,這樣的藥方,那暗衛是如何熬製出解藥的?”

臨江動了動唇,神情:“解藥難求,但白骨生花卻易得,這解藥...是拿死侍一個一個試出來的......”

看到池思瑤一瞬間凝滯的表情,臨江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給這個藥方的人曾說過,白骨生花的解藥或可用這幾位藥材配製出來,只是如今尚且還缺一味藥引,不能讓白骨生花的毒徹底被釋放出來...”

這麼多年了,解藥還在嘗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死侍因此喪命......

後面這句臨江沒有說。

這些年他跟在主子身邊,對這些東西早已看的透徹,主子明面上權勢在握,風光無限,可他背後的黑暗也是眾人無法想象的...

身上揹負了多少責任,背後就要承擔多少黑暗,這是命運的殘酷之處,他們誰都沒有辦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