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望向後座的左天問,托爾斯泰和烏盧卡斯相視一笑,轉換成了漢語。

“移向黎明,朝露輕撫你的傷。”

“一路跋涉,疲憊壓在你的肩上。”

“忍著傷痛,陽光彷彿也冰涼。”

“何所追尋,前路到底向何方。”

“何時終了,此途到底有多長”

“”

歌聲越長越高,飄揚的旋律在汽車內迴盪,左天問不禁閉上的雙眼。

經歷過的世界止不住的在眼前掠過,美妙的音樂波動的卻是人最脆弱的心絃。

“這裡的黎明靜悄悄的啊。”

“層層迷霧入繃帶般纏繞,湖面映出那血色霞光。”

“這裡的黎明靜悄悄的啊。”

“紅色晨曦從蘋果樹流淌,驕陽烈火恍若蜂刺蜇傷。”

不由自主的與他們一起哼唱起來,左天問輕聲哼著旋律,莫名的淚水環繞在眼眶之上,順著臉頰悄然落下。

樂曲是歡暢的,但卻依然無法阻擋人內心的悲傷。

不僅僅是左天問,托爾斯泰和烏盧卡斯也同樣如此,唱著唱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和平是那樣的令人嚮往,戰爭從來不都是死去幾萬人就能代表的。

或許每一個人的死亡,是那樣的平常,是那樣的反覆。

理想澆築這夢想與信仰,建造了鋼鐵般的意志。

鋼鐵的意志是堅固的,正如左天問和托爾斯泰他們,但是人為何會流淚,鋼鐵之下,保護的是那夢想中的信仰與夢想。

大拇指婆娑著手中的鴻鳴刀柄,犀牛皮的質感在大拇指上清晰異常,低聲哼著歌,左天問有些想左益了。

不知道那座孤墳上,還會不會有人去看看。

不知道馮天魁死的時候想的是什麼,不知道老天師自己一指憾天的時候,是不會會感到滿意

“真好聽。”

忽然開口,左天問望向了前排的兩人,臉上露出笑容。

“這首歌是什麼名字?”

“這裡的黎明靜悄悄,這是我們故鄉的歌曲。”

回答著左天問,托爾斯泰靠在汽車的坐椅背上。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會唱起這首歌,戰爭讓所有人都迷失了自己,等到我們趕走了德魯佬,或許大家會再一次唱起來吧,在那篝火前面,歡聲笑語,酒水和舞蹈,多麼的令人嚮往。”

感慨著說著,厚重的背部擠壓著坐椅,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托爾斯泰的話語讓左天問和烏盧卡斯都沉默下來。

“前面有個村子!”

烏盧卡斯忽然開口說了一聲,幾人身體一挺,不由得向前俯去,透過滿是霧氣的汽車玻璃,遠處一個黑色的村子若隱若現。

幾人已經將盡兩天沒有進食了。

壓著腦袋,抬頭看著窗戶外的天氣,夜幕將至。

“進村子裡看看吧,這裡快要接近託波爾城,德魯佬應該不會過來。”